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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门槛进去,厅里头果然如卫若兰所言,傅兴几个都在,正同一位清癯老者叙话,猜测过去,应该就是卫若兰口中的大司成,大司成是国子监祭酒的敬称,卫若兰同贾玮进来,这几位望过来,清癯老者目光正打量着,卫若兰笑道,“大司成,这位便是贾慎之……”
“哦,翩翩少年郎啊,一曲锦瑟,可是很不简单……”清癯老者又向贾玮打量了两眼,他刚才已向傅兴几位了解过了锦瑟作者何以不能占魁的原因,这时也不好当着傅兴等人的面一赞再赞,免得他们尴尬,因此赞了两句,便含笑转了话题,“稍后开席,慎之小友便在这厅中与我等几位老朽坐主席吧。”
“晚生岂敢。”
“呵呵,今日的主宾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俊彦,有何不敢的……我们这几位老朽不过是喧宾夺主罢了……”
“……既是大司空有命,晚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是了。”
清癯老者抚着长须点头,这位贾玮,虽说只是个学童,诗才却是难得,据卫子怡说辩难的才能也属上佳,小小年纪,倒是不可等闲视之,虽说在国子监这等学府,才华学问,二者之间,更重视的是学问,他这个祭酒,也并不例外,不过对于才华出众的才子,也自然有一份称许,何况在大多情形下,才华学问本身就是不可分的,学问极高者,才华也必然出众。
历年参与童山诗会的才子,有不少便是国子监的监生,拿到好名次,甚至夺魁的,也不乏其人,他这位祭酒,自然也是与有荣焉,因此童山诗会结束,国子监设宴聚会,也不知何时开始,成了一样不成文的惯例,算起来,已经有十来年了,一直延续至今。
贾玮这边微微一揖,直起身来,对于坐席,他刚才听卫若兰说了一些,一般而言,诗魁是必坐在主席的,像他和卫若兰这样的榜眼探花,视情况而定,若还有空位便坐进去,若没了空位自然就坐到次席上了,也就是要到偏厅去了,大司成这般说,实际上就等于即便没有空位,也要给他腾出一个来,应该是打发掉一个国子监陪酒的人,傅老几个是客,没有让他们挪走的道理……这样的礼遇,算是破例,自是锦瑟起了作用。
这时,已有国子监的健仆抬了大圆桌进来,后面跟着拿高凳的,众人向两旁避了避,一面看着健仆们做事,一面随口交谈,傅兴等人也各自与贾玮说了几句,趁此机会委婉解释了锦瑟未评为上上佳的缘由,贾玮也不可能有其他态度,反正评也评过了,因此满口谦逊,对傅兴等人的评阅表示受教,倒是让傅兴等人宽了心思之余,也不禁暗自赞赏。
随着桌面上摆上各类果疏点心,坐席的人陆续进来,卫若兰同贾玮招呼了一声,迈过门槛,准备去偏厅,季谦这时进来,与他交错而过,双方微微点头,卫若兰随即往那边去了,季谦视线收回来,落到门边上的贾玮身上,神情复杂,却是笑了笑,“慎之兄也来了,你的锦瑟确实做得好,稍后我可得多敬你几杯,你千万莫推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