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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她的手没怎么,只是因为常年练功,骨节比一般女人的手要粗大一些,皮肤也粗糙一些。
让他想起了萧之夭的手,不比男人的力道差,却又有着女人的优美弧度。
“南佑,你是女的?”南佑跟了他也有两年了,基本负责的就是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上药。他今天才意识以眼前这双手,这张脸不像是男人。
“是。”南佑几次想撤回自己的手,可几次未果不由目光中带了些困惑和慌张,主子怎么了?
那是两只瞪得圆圆的眼睛,黑白分明,一下子就能看清里面在说些什么。
赵祈赫突然松了手,“你上药吧。”
“是。”
赵祈赫完全能看得出南佑是如何茫然地继续着手里的上药动作,偶尔还会偷看他,目光里写满了“主子这是怎么了?主子刚才拉我的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时会不小心和赵祈赫的目光对上,南佑马上移回目光极力装作并没偷看的意思。
赵祈赫突然轻笑出声,他原来怎么没发现南佑是个这么单纯的孩子?
“爷?属下擦疼你了?”
赵祈赫笑得更大声了,这是什么脑回路,擦疼了他会是笑的反应么?这孩子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南佑的神色更见慌张,竟是放下东西就想跑,“属下去叫师傅来。”
“回来!”赵祈赫伸手拉她,力度没控制好,人被直接拉坐在了他的怀里。
南佑个虽小,身体却因为习武而很结实,这么猛地一坐,赵祈赫都觉得腿被压疼了一下。
南佑吓得手忙脚乱要起,却被赵祈赫腰身一用力,翻身压在了软榻上。
“南佑?”
“是?”
“你都快哭出来了。”
“没,才没有!属下才不哭!”
“南佑!爷要了你吧。”
“啊啊啊啊?”
从来都以为女人柔美才对,今天却发现,肌肉结实身条软硬适度的更美。
以为女人梨花带雨才算美景,今天却发现抽抽噎噎强忍着不流下眼泪更是美不胜收。
人生第一次沉迷于与人交欢直到天色发白,他竟一点没睡。
管家进来服侍,“爷,到上早朝的时辰了。”
赵祈赫起床,衣角却被挂住,回头一看,是南佑的手在拽着。他刚要发火,一扭头,看到了闭眼还在睡的南佑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竟是还在睡着吗?
火气自发消化,心头竟是软的不行。
印象里南佑的身手不差的,不然也不会成为近身锦卫之一。犹记得昨晚翻转时她身体各处的伤疤,那是女人身上绝对不可能见到的。
轻轻把衣角扯出来,赵祈赫吩咐,“别吵她,让她睡。”
赵祈赫穿着中衣出了里间,没看到管家一脸吃屎的表情。
大江南北环肥燕瘦多少美女没得到过的,这是被南佑这个假小子得到了?夭寿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
朝中开始了一拨范围不算小的动荡。
以兵部尚书蔡涛为首的一干朝中要员家的嫡子能孙们被萧江灼打得上不了工了,当家长的不能为孩子报仇的情况下自然想着至少也要为孩子们守住官位。
可守一两天还行,时间长了怎么可能。
先是有人奏本人手不足,接着就是有人揭发了蔡飞扬在职期间收受贿赂的事情,很快就是盛京百姓联名上书状告以蔡飞扬为首的官二代们吃霸王餐强抢民女为害百姓。
皇上意气风发的上朝,因着证据确凿而无所畏惧,头一次在朝堂上做主大刀阔斧地一下子砍了所有官二代的职位,空缺由副职即刻顶上。
副职们不是松散势力,就是各家庶子们,反正不算真正是太子的势力。
然而这一次太子和聂诵却没有过分的反对。
太子忙着和南佑享受这迟来的春天,聂诵忙着吞并着边家的生意。
那些职位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都是可以光宗耀祖的铁饭碗,可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些说有用也没用说没用又有一点用的闲职。没了也就没了,不算大事,等各家的嫡子能孙们好起来后,重新复职还不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聂诵甚至下朝后都拒绝了蔡涛等人的急见,他在聂记一家高级茶馆约见了好久不见的女儿聂香怡。
聂香怡是丞相夫人孙氏非要要个女儿才抱养来的,聂诵从来也没当回事过。长在家里的这些年,也是除了在公众场合说过话以外,从来没有私底下接触过。
对于聂诵来说,聂香怡先是夫人的玩物,后是他利用来拉帮结派的工具,至于工具的日常保养,有孙氏就够了。
但最近他觉得得亲自出马保养保养利用工具了。
“香怡,快坐。最近是不是胖了些?嗯,这气色很好,注意保持。”
有边牧黎的贴心相伴,聂香怡心宽的不少,再加上边牧黎总说为了孩子多吃一些,于是聂香怡就更放开了吃起来。这脸见圆了,身子也见圆了。
知道的是知道她真是胖了,不知道的只当是她终于因为有孕而胖起来了。
聂香怡自己也高兴,随着腰身的粗壮总觉得肚里的孩子长得特别快。
见从来不拿正眼看她的爹也来见她了,还给她夹菜,聂香怡脸上都能笑出花来,“谢谢爹,香怡会加油的。”
那是一道酸萝卜,聂诵夹得别有心意,聂心怡的反应也是恰到好处。
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吃,这一盘都快吃完了。
酸儿辣女嘛,聂诵看得微笑着点头,表示更满意了。
聂心怡又恰到好处地羞涩一笑,“让爹见笑了。可是香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见着酸的不吃到吐不算完。”
“爱吃酸好,吃酸好。”聂诵高兴又让小二上了两盘酸萝卜。原本是想着哪怕聂香怡怀的是女儿,他们也会安排人手临时换成儿子,反正无论如何边家的家业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但现在看聂香怡的情况分明就是个儿子,那还省事了,多好。
这顿饭吃的皆大欢喜。
吃了八分饱了,聂诵才说起另一庄事,“你偷背出来的那些边记账目很有用,边牧黎没有发现吧?”
“没有,他最近除了关心儿子就是巡铺子,连七殿曾经的那所宅子都很少去了。”
“有些铺子的生意已经开始受到影响了,他就没察觉出什么来?”
“爹,你是不知道边家内部多乱。才出一点事情,边牧黎还没说什么呢,从老太爷开始,一群长辈们就过来找边牧黎要说法了。说什么边牧黎要是精力不够用,就换他们上去管铺子。也不看看他们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会什么?还有脸自荐也是够了。”
聂诵警醒的抓住重点,“你还心疼边牧黎了?你要记住,你的目的是边家产业,而不是儿女情长!”
聂香怡心里一格噔,赶紧解释,“是,女儿谨记。其实女儿也没有心疼谁,这不是孩子还没出世嘛,我是怕现在就让边家其他房夺过了边家产业,到时再亏了自己儿子。”
“你懂什么,妇人之仁!”聂诵一拍桌子,也忘了保养利用工具的事儿了,“你就帮忙让边家其他房分了边牧黎的权!”
“什么?爹?那我儿子怎么办?”
“那些产业得先姓了聂,才有可能部分落入你的手中!聂香怡,你别忘了你儿子将来是要姓聂的!”聂诵最后又敲打了几句走人了,“我先走,你再等一会儿再走,以免引人怀疑。”
屋里只剩下了聂香怡和琴姑姑,聂香怡终于拉下了脸。
她明白,她就是这个聂姓都不是亲的,爹完全就是利用她把边家产业弄到手,然后再分给聂家的儿子们,而她的儿子最后能分得一点点渣子就不错了。
她不服,她委屈,可她别无办法。
想跟边牧黎好好过日子吧?边牧黎把家业一半给了赵祈灏,剩下的一半已被太子和聂家盯上;听爹的话老老实实做事吧?最后她还是什么都落不下。
女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聂香怡兴高采烈地来的,脸如死灰地走的。
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把消息报到了边牧黎那里。
边牧黎正在桌案后起草几个店铺更名的文书,上面更换者的名字赫然写的是聂香怡。
而这几个铺子还是没被聂香怡偷看到账目,目前经营得特别好的几个。
生意下降的有边家人在抢,生意好的给了聂香怡,这样边家就能死得更快些了吧?
小七,别急,哥马上就能来找你了。
……
远在熙王府的赵祈灏正在亲自给萧之夭端饭,快走到床边时猛地打了个喷嚏,托盘里的饭菜无一幸免。
萧之夭很难不嫌弃地瞪他一眼,“你几个意思?也没人怪你,也没人让你赔罪,是你非要自己这样做。结果呢?今天你给饭上打喷嚏,昨天你碎了碗,前天你摔了托盘,大前天是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反正只要你给我端饭,我就没一次顺利吃到嘴的!其实你是故意的吧?嫌我这几天没去给你的铺子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