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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 心底一痛,转头看向司空幻。
司空幻脸色依旧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的确,那两颗狐丹是我欠你们的。”
丹青运功,想要将体内的一颗属于凌空的狐丹吐出来,可是忽然,司空幻厉喝一声:“我的狐丹倒罢了,被你吐出来,给了那个小公主。但是凌空的狐丹已经和你骨血融合,吐出这最后一颗狐丹,你可能会死。”
“连你都不相信我了,所有人都怀疑我背叛圣教了,我连流言蜚语都不怕,我会怕死?”
郁丹青垂目继续吐狐丹,忽然,司空幻喝道:“够了!”
他袍袖一挥,丹青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司空幻用幻术将她迷晕。
司空幻的声音虚幻地在空气中漂浮,脸色阴晴不定。
“来人,将她放入青铜古棺……”
可是进来的人,却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个身穿紫衣的男人,竟然是段沉渊。
段沉渊目光掠过昏迷的郁丹青,对司空幻道:“你到底是谁?”
司空幻脸色淡漠:“自然是司空幻。”
“可是为何你的元神竟然是人类,而非狐族?”
司空幻道:“千年前,我来到这个世间,和郁丹青一样,遇到了一个狐族愿意把狐丹给我。我其实和郁丹青一样,都是精魂融合在狐丹里,才有了狐族的身体……”
“所以,你其实是个人类。你来自神族?”
司空幻摇摇头:“关于我来自哪,我也不知道。”
“你在炼狱,见到了来自上面的那些人?”
司空幻实话实说:“是。如果不是他们让地狱放行,你们恐怕救不到我……”
“他们放你从炼狱出来,是为了让你回来这个世间,找青铜古棺和魃神的下落……对么?”
司空幻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段沉渊道:“我也来自于神族。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和其他八位龙神奉神王之命,押解魃神的棺木到极寒之地,为的便是研究魃神的长生之秘。神族虽然是神,可是却有着有限的生命,神王为首的神族觊觎魃族的长生,屠戮了魃神所在的魃族,只留下魃神的尸体,以研究魃族长生的秘密。千年前,一场意外,九大龙神和魃神一起堕入时空之门,降落在这个世界。你们都以为魃神是为了镇压我才死掉的。可是却不知道,他之所以力竭而逝,是为了将神族和这个世界的通路封死,让神族无法进入这个世界。魃神果然成功了,封闭了神族和人界的通路。神族只能通过炼狱,寻找一个又一个代言人,让他们的魂魄从地狱返回人间,帮他们继续寻找魃神……我见过太多来自地狱的神族代言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代言人,为何没有找到魃神的秘密?”
段沉渊冷笑一声:“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魃神。千年来,我虽然被压在祁连山下,可是一直关注着你们这样的人。我养那么多夜魔自然是为了毁掉你们这些神族代言人。之前,那些来自地狱的神族代言人,自然全部被我杀了。如今,你也一样。”
司空幻脸色依旧平淡,只是眸底有些悲悯:“原来,你想杀了我。”
”你错了,我对你的性命不感兴趣。“段沉渊垂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郁丹青,对司空幻道:“我们来做一笔交易,这女人你给我,这青铜古棺留给你。你要研究长生之秘,你去研究就是,我只要我的阿囡回来我身边……”
“怎么才能得到长生之秘?”司空幻问。
段沉渊道:“魃神已死,魃神的重生棺木和元神还在。只要找到魃神的元神,投入可以让他重生的青铜古棺,就能让魃神复活,就能找到长生之秘。”
“为何你把找长生之秘的方法告诉我?难道你自己不想要长生之秘?”
段沉渊脸上浮起一抹沧桑,眼神有些涣散空茫,似乎想起久远的往事,道:“魃神已经把长生之秘给过我,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长生,比如我,走火入魔,不堪重负……你到底答应不答应,用这个女人换长生之秘?”
司空幻冷笑一声,笑容格外复杂:“段沉渊,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么?郁丹青的精魂其实就是魃神的转世。如果我把这个女人给你,我如何得到长生之秘?”
段沉渊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他终于再度笑起来:“司空幻,你是个聪明人。我竟然没骗到你。”
“想必你也很想看看魃神元神复原的样子……”司空幻刚要抱起郁丹青,继续把她放入青铜古棺。
段沉渊忽然喝道:“你爱这个女人么?”
司空幻拧眉:“我说过,我配不上她,不是假话。她是魃神的转世,而我,则是来路不明的鬼魂……我想,她也很想变得强大吧。如果她属于魃神的意识复苏,将再也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应该也不会为任何人伤心了吧……”
“你错了……”段沉渊一字一字道:“若魃神的意识复苏,她便不再是郁丹青……这样的她,便不再是她……”
司空幻一愣。
忽然就在这时,段沉渊趁着司空幻发愣的功夫,忽然快如闪电地将女人从他怀中掠走,倏地一声,便飞跃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