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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徐虹的这段话,常雨泽相信是许娜冤枉了徐虹,从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她是真的关心许娜,同情许娜,这才是她真情流露。她昨晚去找许娜可能主要目的就是安慰安慰她,如果她还带有其他目的,相信也不是她的本意,一定是姓郑的在背后怂恿她,但是,因为徐虹和郑卫华的关系,许娜不由得往坏处想,错认为徐虹是去试探她。
同样,常雨泽对徐虹也不由得往坏处猜想,他刚才旁敲侧击说出那样的话,意思已经很明了,就是姓郑的在背后使劲,要严惩陈家明,徐虹既然认为陈家明的案子实质是金融政策的弊端,为什么她不直接指责背后的主使郑卫华呢?看来她对这个老东西还是有庇护的成份。不过,常雨泽还是感到一点欣慰,徐虹并没有许娜想象的那样阴险狡诈,她还是那个重情重义同情弱者的善良女人,她还没有沉沦到为了庇护老东西而泯灭人性。
“我们走走吧,这里的风很大。”
“好。”
两人从石椅上站起,不约而同扭头看了看沙滩的方向,露露玩得正欢,她那清脆的笑声犹在耳边,清晰可闻。
河边新修了平整的小道,两人沿着河边小道缓步走去,两人的手自然挥动着,不知谁的手轻轻碰到了谁的手,更不知是谁先张开了手,前行几十步,两人的手轻轻拉在一起,并肩行去。就象河边三三两两散步的小情侣或老夫妻那样,手拉手,肩并肩,间或交头低语几声,相濡以沫的恩爱感情显而易见。
前行不远,是大营河的一座老桥,桥下有一简易露天舞场,悠扬的舞曲播放着,一对对男女随音乐翩翩起舞。多年前,他和她热恋时,曾经多次在这个舞场共舞。这是一座平民化的舞场,舞者都是老桥附近的住户,以前要比现在热闹,舞场上老中青三代共聚一堂,现在人少多了,基本不见青年男女,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十来对舞者让空阔的舞场显得冷清一些。
两人走近舞场时,常雨泽作出邀请之势,面带微笑说:“我们跳一曲吧。”
“就这样吗?”她神色有点慌张和羞涩,她视乎没有想到他有这个举动。他们是晚饭后散步,都是居家打扮,都穿着拖鞋,他甚至还是运动短裤。
“就这样。又不是正式场合。”
两人站在舞场上,神态都有点生涩。随着舞曲,两人挪动脚步,舞步也是生涩。常雨泽想起曾经范丽对他的责问,他与徐虹不进舞场已经好几年了。
“抱歉,好久没有进舞场了,拍子都跟不上了。”
“没关系,我们跳慢些。”
本来该是他引导着她起步,只是他脚底生涩,拖鞋又不跟脚,结果反过来是她引着他起步。曾经,他和她都喜欢跳快节奏的舞曲,那样能够挥洒他们洋溢的青春和激情,而现在,他们却是欣赏舒缓的慢曲,就象生活,虽平淡却悠长。
看着身边那些平凡的中老年舞者,他们可能并非都是夫妻关系,他们可能各有各的家庭不幸,但是现在,他们脸上都洋溢着生活的富足。
常雨泽渐渐释然了,夫妻就是伴侣,生活上的伴侣,就象舞场上的舞伴一样,在现实社会中他们可能永无交集,但是因为对舞蹈的热爱让他们短暂相伴。他与徐虹的伴侣关系也是因于对露露的爱护和对家庭温情的依恋。他不能再停留在热恋时的旧时代,要么爱得轰轰烈烈,要么恨得死去活来。夫妻就是生活伴侣,合得来就共同生活,合不来就各自生活。
而他已经表明态度,会一如既往的爱她,希望能维持三口之家,但是他没有权力强迫她必须服从他的意志,她有选择的权利。她既然已经承认她与老东西的不洁关系,那么接下来她要作出选择:如果她决定跟老东西一条道走到黑,那么她迟早都会怀上老东西的孽种,不管她是否离开;如果她希望与他维系现在的家庭,那么她会斩断与老东西的畸型感情,自行处理她造下的罪孽,当然也可能并非什么罪孽,只是她身体不适或者情绪波动过大,造成的生理周期紊乱。
常雨泽坦然说:“过两天我可能还要去北京出差一段时间。”
“你不是准备换工作吗,刘局长要求你去的吗?”
“不完全是刘局长的意思,林副市长也想让我过去,这段时间市里要搞庆典,维稳压力很大,局里想让我过去先顶一段时间。庆典搞完我就回来。”
“那好,你去吧。”徐虹跳了几个节拍,淡淡说,“过几天我也要辞掉佳园置业的经理职务。我觉得我实在不是做公司总经理的料,最起码还得锻炼锻炼。殷蔓蔓也同意了,她正在上海物色这方面的人材。”
“也好,房地产市场水很深,让职业经理人去做可能更好。”
两人慢慢舞着,交谈着,渐渐找到了舞场的感觉,步伐协调,身姿舒展,他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他引导着,她旋转着,裙袂飘飘,感觉她的小手还是那样温软,她的腰身还是那样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