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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
那人看见顾晓晓似乎也很激动，眼神虽然一直不敢直视顾晓晓，可眼眶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红了。
两人对立而站，静默无言……
倒是厉风爵还保持着一点清醒，他看了看周围，因为这里还属于学校范围，往来的人并不少，于是他开口建议道，“要么……我们找个咖啡厅坐一下？好好聊一聊？”
厉风爵的话瞬间拉回了顾晓晓的思绪，她擦干眼泪，看着面前这个人那一张并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苍老面孔，道，“我们去找个咖啡厅坐一坐，吃点东西……”
顾晓晓说着，跨过那个铺在地上的摊子，就要拉人，目光却突然凝固在摊子上摆放的东西上面——
是很多手工制作的小东西。
大多数都是手链脚链之类，但旁边还有几件毛衣，上面用一个纸牌写着“手织毛衣”四个字。
顾晓晓记忆迅速被拉扯到几十年前……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是很少在外面买毛衣的，因为张芷织毛衣的技术很好，顾晓晓每一件毛衣，都是她亲手织的。
那个年代似乎很流行自己织毛衣……
顾晓晓的毛衣永远是班级里最好看的，她想要衣服上有什么图案，张芷都可以满足她，比哆来A梦的百宝箱还要好用。
所以，那时候，顾晓晓一直都是全班人羡慕的对象……
每个人都有会织毛衣的妈妈，但是没有人的妈妈可以跟顾晓晓妈妈一样，把自己喜欢的动画片人物都织到毛衣上！
说起来，那时候的顾晓晓，真的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幸福……
如果没有之后的事……
顾晓晓思绪一不小心就飘到了九天之外，万万没想到，就是她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站着的人，突然能量爆发，推了顾晓晓一把后，直接就逃跑……
幸亏厉风爵就站在顾晓晓身后，在顾晓晓身体往后倒的第一时间，就伸手接住了她，不然那么大的力道，顾晓晓非得摔个狗啃泥不成……
“不要追了……”
被扶起来的顾晓晓，看着那人几乎已经淹没在人海里的背影，作势就要追上去，却被厉风爵一把扣住手腕。
“你追上她也没用……她要是想逃，你根本没办法，”厉风爵理智还是清醒的，一些事情就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理智上，顾晓晓知道厉风爵说得没什么错，可情感上，看见那么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眼前，随时都可能再次消失不见，顾晓晓没办法无动于衷……
她挣扎着就要追上前，不想，刚才跳车就摔破的地方因为她这么一番撕扯，竟然流出汨汨的血液，红得刺眼……
“我们去医院！”
几乎是没有征求顾晓晓的意见，厉风爵直接打横抱起她，就往前面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顾晓晓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情愿，可是没有什么用，在厉风爵面前，只要用到蛮力，她永远都不会是厉风爵的对手……
强行被塞进车里，绑上安全带，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厉风爵在发动引擎的同时，彻底把车锁死了，不给顾晓晓再任性跳车的机会……
顾晓晓也不会再跳车了……
在被厉风爵抱上车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就算回去追，肯定也看不到人影了。
茫茫人海，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她……
刚从她就光顾着哭了，也没问她，这些年到底过的好不好……
明明也就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为什么看着这么苍老？
当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绝情抛下她？又是为什么顾苍擎直接对外宣称她去世了？
顾晓晓脑子里问题实在太多太多，被厉风爵带去医院，向来怕疼的她，这次用双氧水消毒，这么大的疼都忍了下来……
全程都空洞地看着前方，感觉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一般……
“你不要多想，我会帮你找到她的，”从医院出来，看顾晓晓依旧一副沉浸在伤心之中无法自拔的表情，厉风爵总算是忍不住了。
之前他是打算等找到那个人，直接给顾晓晓一个惊喜，现在看来，这件事对顾晓晓打击实在太大，不提前跟她保证会找到，她都快要生无可恋了……
却不想，顾晓晓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分钟，考虑了一下后，肯定地摇了摇头，“我不用你帮忙。”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解决，”顾晓晓说得很坚决，说完，她还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厉风爵，“我还请厉总帮我把今天看见的事情保密……在所有事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