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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顾晓晓敲响厉风爵书房的门的时候，手是在颤抖的。
因为……因为她也没想到，自己刚才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经过柳元的分析后，原来蕴藏着这么大的伤害能量。
厉风爵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顾晓晓回想刚才他走之前最后那句话……
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啊。
而且是很大的气那种。
完了完了……
说不定真的被柳元说中了。
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自己又要恢复单身贵族的身份了。
嘤嘤嘤……
虽然她知道，自己有那种不信任他的想法，厉风爵生气是理所应当，但是……但是她并没有想和厉风爵分道扬镳的想法啊！
呸！
自己说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也没有不信任厉风爵。
就是……就是今天去厉家老宅的时候，被方沛涵的妈妈这般一折腾，突然心情有点不太美妙，然后在沈瑜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一直憋着，就憋出问题来了。
刚才她本来也不是想这么说的……
就是自己心情已经不好了，厉风爵偏偏要往枪口上撞。
唉……
顾晓晓深深叹了一口气。
觉得其实也不能怪厉风爵……
是自己最近好像孕期综合症，各种各样的小脾气特别特别多。
所以，大概真的要收敛一下自己偶尔做作的小情绪？
“叩叩叩——”
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顾晓晓再次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嗯，人难道没在书房吗？
顾晓晓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就打算转动门把手打开门一探究竟。
里面总算传来了一道声音，“进来吧。”
声音听着似乎并不算友善。
顾晓晓当即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从楼下切一盘水果，或者拿一壶茶上来呢？
这样……至少也有个过渡，不会显得那般艰涩尴尬……
但是显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现在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顾晓晓几乎是硬着头皮，打开门，然后，在厉风爵带着些许讶然的目光扫视下，艰难地道，“……是我。”
“我……我……”顾晓晓支支吾吾，立在门口，半天也没有说出自己敲门的目的。
厉风爵认真看了顾晓晓一眼，却是直接收回目光，继续专注自己书桌上的文件，不再理会顾晓晓。
额……
现在是连一个台阶都不愿意给她了吗？
顾晓晓手足无措地站着，进来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纠结半天，才灵光一闪，找到一个话题，“你渴不渴？”
“要不要我去给你倒杯茶？”
讨好的意味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厉风爵并不打算顺坡下驴，连头也不抬，冷漠地就拒绝了顾晓晓，“我不渴。”
“那你饿吗？我要不要去楼下拿点小点心上来？”
虽然厉风爵这个回答，无论是从语气还是其他，都很打击人的积极性，但是顾晓晓已经豁出去了，再不要脸一点，似乎……似乎也无可厚非。
“我不饿，”还是一样的回答，这一次，厉风爵话里却很明显多了几分不耐烦，隐隐就有要爆发的架势。
顾晓晓权当自己没有听出他话里的不耐，锲而不舍，再次问，“那你要不要吃水果……”
“砰——”
厉风爵手里的钢笔放到桌面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证明此时此刻厉风爵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顾晓晓心颤了一下。
在感觉厉风爵似乎真的要爆发的时候，顾晓晓敛了敛眉，看着厉风爵，用一种怯懦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开口，“对不起……”
声音虽然是抖得，但这三个字说得飞快无比，如果不是厉风爵一直关注顾晓晓的动态，简直都要错过这句话。
所幸——
厉风爵一直都在关注着顾晓晓，并没有错过这句话。
所以，他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下，然后，总算是抬头，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顾晓晓，似笑非笑地道，“对不起什么？”
“你不过是表达你的立场和顾虑，并没有对不起谁，”厉风爵这句话的语气，也不知道是他真的这么想，还是在故意讽刺顾晓晓。
反正顾晓晓分辨不出来……
她只知道，厉风爵现在还愿意和她说话，她已经很庆幸了。
因为在刚才柳元那般洗脑教育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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