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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颜宇宣的手：“别怕，我在。”
颜宇宣鼻子一酸，轻轻点了点头。
电梯很快就到了住院处。
颜宇宣以为爷爷会在普通病房，但没有想到，医生竟然把他们带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满管道和仪器，脸色惨白，整个人格外憔悴的颜寅，颜宇宣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靳北城的眼睛，也微微发红。
颜寅就那样躺着，均码的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为了方便插仪器，衣服被扯开几个口子，露出里面满是皱纹的干瘦皮肤。
虽然隔着玻璃，靳北城和颜宇宣，还是可以听到颜寅沉重的呼吸声。
每一次呼气，吸气，都牵动着两人的内心。
果然，任何强大的人，也都躲不过衰老的命运，也都逃不过死神的镰刀。
人终究会死，即使知道这个道理，两人还是十分难以接受。
这个叱咤风云，一生沉浮商场的老人，如今也是格外憔悴，哪里还有撑起整个家族的巨人的影子。
颜宇宣一直把爷爷当做精神支柱和唯一的英雄，但是，她的英雄，也会衰老，也会有等待她保护的那一天。
“爷爷……”颜宇宣贴着玻璃，轻声的喊着，只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而靳北城，却想到了其他的东西，他疑惑道：“医生，刚才你在外面说的，不全是真的吧？颜老爷子，真的没事么？”
医生叹口气，摇头道：“我的确没有说实话，可是……我和颜老爷子认识多年，有些话，我真的不能当着那些人说。”
颜宇宣忽然明白了什么，抓住医生的手道：“医生，我爷爷，到底怎么了？”
“我已经尽力了……”医生摇摇头：“可是，颜老爷子上了年纪，心脏有不好，还有脑溢血的危险，已经禁不起手术了。这次是怒气攻心，造成了心脏骤停，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复发。而且老人生病很消耗精气神的，这一病，以前养好的身子也虚透了，所以不能受劳累，也不能受任何刺激，所以我才把那些人挡在了外头。”
颜宇宣身子换了换，还好靳北城扶住了她的腰，在没有摔倒：“那爷爷……还能好么？”
医生眼底闪过一丝为难，但颜宇宣和靳北城都知道这个眼神的意思。
颜老爷子，恐怕是不行了。医生又道：“宣宣啊，其实颜老爷子并没有说只见你们，。但是他在昏迷前，还在喊着你的名字，还和我念道说手术做快一点，因为今天你结婚，他不想在你大喜的日子里拖累你。我就知道，颜老爷子是真疼你。见了你，我也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也是真心对颜老爷子的。我和颜老爷子认识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帮我，如今也应该我为他做些什么了，所以，我就说了假话，骗他们说老爷子只想见你，不过我觉得，即使老爷子醒来，也不想见那些人吧？”
颜宇宣抹了抹眼睛，内心很是感动：“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让他们知道爷爷的事情，恐怕……”
医生知道颜宇宣想说什么，摆摆手阻止道：“这也算我替颜老爷子做一件事情吧。应该的。你们……我给你安排隔壁的房间，你们先休息吧，什么时候老爷子醒来，我再让你们进去。”
颜宇宣点点头，感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