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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地打开那几本证书,其中一本上白底金字,清清楚楚写着“特种药品生产许可”,下面清清楚楚地写了几种国家管制药品,其中包括止痛类的杜冷丁,吗啡等。
“任医生,甲卡西酮和苯基哌啶可以制药吗?”我一把抓住任蒙的手腕,死死盯着她。
“自然可以,那是制造杜冷丁的主要化学原料。”任蒙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激动。
我脸上显出狂喜,一把抱住任蒙,恨不得狠狠亲她一口,“谢谢,谢谢,太谢谢了!”
任蒙被我搂得有些懵圈,半晌才回过神来,“安然,你没事吧?”
我松开她,拿起那几本证书,将思安往她怀里一推,“任医生,帮我照顾一下思安,我有急事!”
她点点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我却没心思听了,早已经飞似地冲了出去。
路上我就拔通了南风的电话,让他带着公司的律师和金融顾问到保险公司去,我马上赶到。
“怎么回事?”南风冷声问我。
“夜钧天想到了,他全想到了!”我欢呼着,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
“特种药品许产许可,化工厂没申请下来,夜钧天让任蒙帮忙办下来了!”我压不住心底的激动与喜悦。
南风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电话彼端传来一声低低的咒骂,“好,保险公司见。”
在保险公司我与南风还有公司几个相关部门的同事汇合后,将任蒙交给我的那几个证书交给他们,我们简单的碰了一下头,便进了保险公司的会议室。
我们这种大宗单位投保企业,保险公司是有专门的理赔部门的。之前夜氏相关部门来谈了几次,都没有结果。我自己也来请见过保险公司的高层,谈夜氏理赔的事情,都没有结果。
这次,保险公司的人一见我们,又是一脸的不耐烦,一直在强调他们没办法理赔,因为夜氏存在违法情节。非法储存违禁品。
当我们把特种药品许可,还有仓库的储存数据,以及所有能说明储存不存在违法情节的证据都摆上桌面的时候,保险公司终于哑口无言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核对保险条款,确定损失,确定赔付金额。理赔程序终于正式启动了。虽然还要一个申请的过程,还有那些巨款总要有筹备时间,但一切总算走上轨道了。
清晨的阳光中,我捶着腰眼,走出保险公司的时候,冬日的阳光也在我的笑容中温暖起来。
我只在阳光中稍稍出了一会儿神,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南风那边早已经安排好了新闻发布会。我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以夜氏管理者的身份,向媒体发布消息。
之后,又是与相关损失企业的轮番拉锯。保险理赔启动,夜氏总算有了谈判的余地。各个企业在经历了夜氏随时会破产,很可能血本无亏的恐慌后,终于从保险中看到了曙光。在这种情况下谈条件,倒也不难。
就像破冰,再结实的冰面,到了春天,只要有一个点先破冰,就会很快消融。
夜氏的困境也是如此,保险理赔就是所有僵局的破冰点。受灾企业一夜之间纷纷撤诉,并且给了夜氏与保险理赔同步的账期,我又用卖掉景安的钱还有我自己的私房钱先垫付了所有的伤亡人员的赔偿金,对夜氏的所有起诉终于终止。
可夜氏要想运转依然困难重重。因为夜钧天的失踪,一落千丈的股票并没有因为保险程序的启动而有所复苏,依然持续低迷。
再加上京城所有银行的落井下石,无资金支持的夜氏资金链依然无法维持,似乎保险公司的赔付只是拖延了夜氏的死期。
如苏玉所言,韩氏和景辉的联合收购,铺天盖地,汹湧而来。
苏玉甚至公然放话,夜氏早已是她囊中之物。而柳景辉更是在接受采访时声称,兜兜转转港口项目依然是他的。两家公司都成竹在胸,夜氏的股东们也都有些坐不住了。
而安抚股东夜老夫人远比我在行,她以老资格,老朋友,一家一家的拜访股东,尽可能的为资金链续接争取时间。
我只忙得焦头烂额,一周下来,夜氏还是毫无起色。夜氏迫切的需要资金注入,可是这样的关口,别说银行,就是企业也没人趟这混水。
又是一日的奔波,我至少被五家银行拒绝,回到家时,我已经瘫软得有些支撑不住。我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反复叨念着,“夜钧天,我该怎么办?夜钧天,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房间静悄悄的,只有我疲倦沙哑的声音,夜钧天你真的永远都不会回答我了吗?在寂静的黑夜,我的眼泪又一次静静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