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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剪子来。”
“好。”
意犹未尽的剪了小半个时辰的剪纸之后,苏梅还在欣赏着自己剪得那些四不像,就被马焱拖着出了内室,往屋外走去。
“这是什么?”看着手里端着一碟子白色黏糊糊东西的马焱,苏梅仰着小脑袋,声音疑惑道。
“浆糊,用来沾‘囍’字的。”说罢话,马焱率先用手里的竹片沾了一点浆糊涂在那“囍”字上头,然后将其整整齐齐的贴在窗棂上。
“我试试。”一把抢过马焱手里的竹片,苏梅直接便挖了一勺浆糊往“囍”字上头抹去。
“这样会烂的。”看到苏梅的动作,马焱刚刚话罢,便见那张被苏梅拽在手里的“囍”字直接便变成了一团烂糊。
“啧。”从宽袖之中掏出巾帕细细的替苏梅擦了擦手,马焱又拿出一张“囍”字道:“不能用的多了。”
“哦。”乖乖的应了一声,苏梅小心翼翼的用竹片抹了一点浆糊,然后扯了扯马焱的宽袖道:“这些多吗?”
“差不多。”垂眸看了一眼那“囍”字,马焱随手一指房廊道:“去贴那。”
顺着马焱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房廊,苏梅迈着小细腿赶紧跑了过去。
宽长的房廊之旁摆设着几盆嫩菊,卷软初绽,衬在那一个个大红灯笼之下,更显出一抹娇软之意。
苏梅踩着脚下的木栏杆,小心翼翼的伸手扒住那大红灯笼,然后将手里抹了浆糊的大“囍”红纸给它沾上去。
马焱侧头,一眼便看到了那穿着一身喜服,摇摇欲坠的踩在栏杆之上的苏梅,一双玉凝藕臂扒在大红灯笼之上,宽大的喜服袖口顺滑垂下,直至细肩。
踩着脚上的布履鞋,马焱暗沉着一双眼,缓步朝着那一身难掩的苏梅走去,他悄无声息的走到苏梅身后,然后踏上木栏杆,单手便那苏梅那纤细的身子给搂进了怀里。
“你,你吓死我了。”被突然贴上来的马焱吓了一跳,苏梅娇嗔的噘了噘小嘴道:“你看我贴的好不好看?”
“好看。”侧头注视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苏梅,马焱微微俯身,直接便顺势含住了苏梅的那只白玉藕臂。
“呀,你……”被马焱的动作唬了一跳,苏梅下意识的就想缩手,却是发现自个儿的整个身子都撑在那大红灯笼上头,若是松了手,她定是要掉下去的。
绯红着一张白细小脸看着那含在自己手腕处的马焱,苏梅羞得连耳尖子都泛了红。
濡湿的触感细细痒痒的在指尖处打转,好似蚂蚁啃噬一般的让人焦痒难耐。
扭着身子,苏梅一脚踩空,被马焱眼疾手快的一把拎住了后衣领子。
吊在半开之中的苏梅瞪着一双圆眼,赶紧伸手一把环抱住马焱的脖颈,然后蹬着一对小腿道:“快把我放下去……”
听到苏梅那细细糯糯的娇嗔话语声,马焱低笑一声,直接便踩着脚下的木栏杆顺势坐了下来。
被马焱搂在怀里的苏梅全身毫无着力点,除了那双吊在马焱脖颈处的手。
俯下身子,马焱一把搂住苏梅那纤细的身子按进怀里,然后慢条斯理的含住那抹着一点朱色的粉嫩唇瓣。
甜腻的口脂不知加了什么,香甜清软,就好似此刻被自己按在怀里的小人儿一般,稍一用力,便能折断。
朔风吹过,撩起大红灯笼下头细腻的流苏坠子,轻飘飘的抚过马焱的额角,搭在两人相触的唇瓣之上。
“呸呸……”被马焱卷着含进了一根细穗子的苏梅皱着一张白细小脸,赶紧扭头将嘴里的细穗子给吐了出来。
看到苏梅那副娇憨的嫌弃模样,马焱微闭了闭眼,片刻之后,暗欲汹涌的眼眸又恢复了一点清明。
不急,煮熟了的胖鹅子,还能飞了不成……
“该准备午膳了,今日的午膳,由娥娥妹妹来做。”轻巧的将苏梅放到地上,马焱声音沉哑道。
“我做?”还在抹着唇瓣的苏梅听到马焱的话,立刻便瞪大了一双眼道:“我不会的!”
“不会便学,我来教你。”牵过苏梅的小手,马焱也不顾那小人的反驳,直接便将人给架进了小厨房里头。
苏梅是真的不会做吃食,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就连这小厨房,她进的次数也不多。
“简单一些,做碗面吧。”将面粉摊在木桌上头,马焱替苏梅洗手道:“一箪食,一瓢饮,便是每日里平常人家要做的事。”
正噘着小嘴任由马焱替自己净手的苏梅听到马焱的那“平常人家”四个字,瞬时就安静了下来。
这厮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病在哪处。
其实苏梅时常在想,若是自己只生在一普通人家,每日里为那一箪食,一瓢饮而苦闷欢欣,是不是就会简单许多。
“马焱,你开心吗?”看着那正替自己擦手的马焱,苏梅突兀开口道:“现在的你,开心吗?”
对上苏梅那双微红的湿漉水眸,马焱慢条斯理的伸手替她擦了擦鼻尖处的细粉道:“不管是一箪食,还是一瓢饮,我只要有这只娥便好了,毕竟人生来便孑然一身,后来攥在手里头的,到最后依旧还是要放手。”
“但我可以放开所有,只有你,我不能放。”低缓的说着话,马焱细薄唇瓣轻抿,按在苏梅鼻尖处的手微微用力道:“人之情不过就是生欲罢了,割不下,舍不开。”
“那你缺了我,依旧会活得好好的吗?”接过马焱的话,苏梅睁着一双眼,神情认真道。
“不会缺的,揉进骨血里头的东西,怎么会缺呢,若是缺了,那人便死了……”漆黑暗眸之中浸着一层幽光,马焱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揉上苏梅的脖颈,然后细细的捻着那一点后颈揉捏。
“你才是东西呢。”挥开马焱那只按在自己后颈处的手,苏梅低垂下小脑袋,绞着马焱的宽袖,小脸绯红道:“我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阑珊是她的生母,苏梅割舍不下的只是那一点稀薄血脉,可是在她活着的十五年里,那一箪食,一瓢饮,完全没有阑珊的插足痕迹,所以割舍不下如何,割舍下又如何,人生在世,这点子东西,何必烦忧。
反而是这厮,无孔不入,自个儿离了他,怕还真是一日里都活不下去。
“知道什么?我可什么话都未与娥娥妹妹说,我这可还等着你下面给我吃呢。”轻搂住苏梅那纤细的身子,马焱将自己的脑袋搁在苏梅的脖颈处,说话时暧昧的吞吐气喷洒在她白腻的肌肤之上,留下一片濡湿水痕。
呵,那阑珊是劳什子东西,他这只娥的脑子里头,只能装他。
“我,我不会……”缩着身子,苏梅被马焱紧紧的压在怀里,整个人像只熟透的烤鹅。
“来,我教你。”伸手搭住苏梅那只软腻小手,马焱将其一道插.入细粉之中,那加了水的细粉黏稠粘连,将四只手紧紧的裹在里头,霸道而温软。
一碗面,足足费了三袋子细粉,虽然口感不怎么样,但好歹是能入口。
食完了面,在马焱屁股后头兜转了一下午的苏梅看着外头那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用力的绞着自己的那双细白小手,只感觉自己的心也愈发慌张了几分。
那书房里头……是不是好似还藏着一本魏二的《女戒》书?她要不要……临时抱一抱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