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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升堂审问。
周长禄知道逃不掉,但他要是不招,他们找不到张顺的尸体,就没法定他的罪,然后只承认和王氏通奸,听到张顺和张奈都知道了他们的奸情,怕被兄弟报复这才逃命去了,“……至于张顺,真的不是小人杀的啊!求大老爷明鉴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顾楚寒看他到了这一步还敢抵赖不招,“上刑!”
拶指一上,夹的脚踝巨疼难忍。
黑胡本就会医,拿着刮痧板上去刮他曲?,胳膊窝和腿弯两个穴位。尤其腿弯的委中穴,刮的狠了,筋脉逆反,疼痛难忍,大小便失禁。
周长禄一身狼藉,哭着喊着,“我招了!我招!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顾楚寒一摆手,众人都退下。
周长禄哭着招认,“张顺是我杀的!我和王氏奸情败露,我就用张奈训练受伤骗他出门,在半路把他杀了,埋在荒野里!”
顾楚寒忙又问用啥凶器,砍了几刀,都是在哪个位置,然后一一记录,又带着他到埋尸地点去挖。
等一行人赶到,那埋尸的地方已经被翻了一遍,也根本没有尸体的踪迹。
顾楚寒脸色一沉,目光冷厉的看向周长禄,“你是记错了地方,还是说了谎!?”
“大人!小人记得就是这个地方!”周长禄如今已经全招,也就不抵赖了。但尸体不见,他却是真的不知道。
“大人!空气中有尸体腐烂的气味,而且张顺被埋了三四个月,这土又是新土,是刚挖走的!但埋尸的坑里肯定会留下踪迹!”清泉喊话。
顾楚寒过去看着,“土是新挖的,浮景,念卫!你们俩去追查!”
两人互相看了看,见有清泉和石赞在,就听命去追查。
顾楚寒又让人挖土。
几个衙役挖了半天,果然有异样,到了底下已经能明显闻到腐烂的尸臭味儿,而挖到坑里,土也不一样。
顾楚寒让仵作都记下。
仵作在尸格表一一几下情况。
只是现在案情刚刚有了进展,眼看真相大白,尸体却不见了,谁得到了消息,把尸体给转移了!?
等了半天,浮景和念卫返回,却是都一无所获。
回到县衙,周长禄已经生出庆幸之心。现在张顺的尸体不见了,没有尸首就没法给他定罪!那他就能逃过一劫!
清泉却是秘密带了张奈问灵,找到张顺的尸体被沉在了漳河里。
顾楚寒次一天立马找了几个水性好的过去打捞。
忙活半天,终于是把张顺的尸体捞了出来,已经高度腐烂,露出血色白骨,又被投进河里,虽然用席子裹了,但还是被冲刷和水生物啃了没有了形貌。
但身上的伤处深可见骨,却是全都符合,而张顺幼时割麦子伤到腿,骨头上也有印记。
等确认了张顺的身份,周长禄已经不敢再狡辩,只得全部招认。
王氏却还死咬着张奈,说张奈奸污是事实,她和周长禄虽有私情,但周长禄杀张顺的事她却是不知道。
顾楚寒让廉文立先把案牍拟定好,把三人重新关进大牢。
当天夜里,女牢里不断的传出惊恐的叫声,牢头罗得鹏和几个狱卒看了几遍,啥都没有只当王氏发疯。
第二天王氏就哭着招认是她诬陷张奈,她是和周长禄私通,没有张奈的事。
但是谁偷了张顺的尸体,移尸投进河里的?
顾楚寒和清泉对视一眼,都猜到县衙里有鬼,就混在三班六房的衙差皂吏中,缩小一下范围,之前廉文立都没问过周长禄,必然是周长禄说出埋尸地点,这才传了信出去移尸。
“大人!此事不好定论,我们之后再查。先把这个案子结了!”廉文立道。就算以后真扯出事来,这么一个小失误,有苏大人在,又得了首辅大人赏识,最多斥责几句。
顾楚寒却冷哼一声,“面上先结案,再查!”
看她非要揪出暗中的人,廉文立只得应声。只是这个小鬼容易揪,后面要是再来个暗鬼,就不好揪了!
顾楚寒却不能忍,什么暗鬼,敢作到她眼皮子底下。
廉文立还是有些手段,听她的令,面上结案,就暗查起来。
这边高高兴兴的结案,真相大白,张奈得以沉冤昭雪,被当堂释放!而周长禄和王氏通奸,和奸者,杖八十,有夫者杖九十,男女同罪。
天饶十板子,地饶十板子,皇上饶十板子,每人各打六十。
周长禄因奸杀张顺,被拟罪为斩刑。
而王氏诬告小叔子奸污,谋杀哥哥,诬告反坐却是重罪,按律判绞立决。
这边结案,张奈高呼青天,连连给顾楚寒磕头,哭着把大哥的尸首领回家安葬。
之前以为王氏所告是真实的,都唾骂张奈的,又反过来愤恨咒骂王氏,唾弃鄙夷不已,喊着要砍头!
顾楚寒很是高兴的开始准备下一个案子。
廉文立很快抓到了往外送信的人,正是衙役姓刘的。而受到信的却是县城里四个恶少,都是潘冶伟的爪牙。
顾楚寒立马将人拿来,这些都是城中的恶少,平日里欺男霸女,欺压良善,收取保护费的事没少干。这次也是潘冶伟的命令,不让顾楚寒好过了,这才去移尸。但让他们招认,却是死都不认,还在堂上耍无赖。
“你们几个帮着移尸,那张顺是被奸夫所杀,身上怨气煞气沉重,如今你们身上早已经沾染上张顺的阴气煞气和怨气,你们轻者倒霉,重者就等张顺的冤魂找你们!”清泉冷幽幽的盯着几个人。
几人吓的都变了脸,那边刘衙役都已经招认了,他们也跑不掉,直接关进大牢。
潘冶伟愤恨的咬牙切齿,还砸了手里的粉彩茶盅,“送信进去,让他们不要招认!他就拿他们没有办法!真要上大刑,我正好告他一个严刑逼供!”
消息还没送进去,次一天就听说,夜里几个人就招认了,喊着见鬼了,整个牢房都是尿骚味儿。
胆敢移尸,就是帮凶,每人笞刑一百,徒三年!
几家纷纷拿了银钱来求赦免。
石赞和黑胡把人都撵走,“我们大人是缺钱的人吗!?”
顾楚寒幽幽的瞪两人,“是!我很缺钱!”
看她万分憋屈的样子,几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大人不怕!很快大把的银子就给大人送来了!”
河神娶妻的事情就在眼前了。
潘冶伟纵然心里再怒恨,但顾楚寒这一关还是要过,否则她要捣乱,对他们不利,这是大头,他还有理智。再一个,他也想趁机把顾楚寒拉下水,这样他也能有机会亲近!只要他愿意委身,那先前的事,他就既往不咎!
他这边打着如意算盘,顾楚寒也在盘算。
操办河神娶妻事宜的也有王光义经办,就上报了来。
顾楚寒听了,大感兴趣的样子,当即就让巫婆和大师来见。
操办河神娶妻的巫婆是神仙观里的杨巫婆,和杨大师,收了很多徒弟,享受想过供奉,每年只操办河神娶妻之事,就赚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杨巫婆和杨大师摆着架子来了县衙,见顾楚寒生的俊美不凡,眼神顿时亮了亮,“见过大人!大人真是俊美如神,好生相貌!”
顾楚寒却是微抬着眼打量了两人,穿着绣了符文的衣袍,倒是像个巫婆巫师的样子,“今年给河神娶妻的事,你们开始准备了没有?”
杨巫婆看着她唇红齿白俊美漂亮的少年模样就心里喜欢,上前答话,“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人选都已经找着了!大人是头一年来咱南乐县,还不知道这河神娶妻的风俗,要不我给大人讲讲?”
“如何说法?”顾楚寒耐着性子问。
杨巫婆立马从河神娶妻的始尹开始,一直讲到河神娶妻之后保佑两岸百姓大丰收的壮举,又讲了场面如何如何,还讲了几个河神发怒和平息怒怨之后的奇事。
顾楚寒听完大感兴趣,“好!那今年更要好好操办,场面做的再大一点!最好让全县的百姓都来观礼!选最漂亮的新娘子祭给河神!到时候本官也会参礼!”
看她这么上道,杨巫婆咯咯笑的欢喜,“大人放心!肯定按大人说的来办!”
顾楚寒还有公务要忙,就打发了两人。
杨巫婆还准备留一顿饭,看她不堪亲近的样子,出来跟杨大师说要多分顾楚寒点银子,“看他如此上道,还让大办,就多分他些一笔大红包!”
“我看你是见他长得俊俏,才想着多分的吧!你自己可是快五十的,还肖想人家十几岁的小年轻?!”杨大师脸色不好的哼了声。
“你胡说八道啥!我哪是肖想人家小年轻!再说我也不过四十出头!老话不说女人四十一枝花!”杨巫婆怒哼一声,不想再多理他。
不过他们本来就商量把顾楚寒拉下水,又有潘冶伟那边想要拿下顾楚寒,所以准备封一个大红包给顾楚寒。
苏荩再过来,就接了顾楚寒的折子和密信拿走给李安之。
李安之看后问苏荩,“他可确定能治得好南乐县的陋习恶俗?”
“确定!说是正在规划漳河的河道,估计河神娶妻之后,就开始兴修水渠!”苏荩点头。
李安之点头,拿着折子去见了贤正皇帝。
苏荩得到消息,就直接来告知顾楚寒,“带兵的人极有可能是姬蓝。”
“如果是他那就更好!来个自己人放心!”顾楚寒舀起一个馄饨塞进嘴里。
苏荩想到姬白每次沐休都过去照看顾十郎,才两个月就写了三封信过来给她,就忍不住蹙眉。
“咋了?馄饨不好吃?”顾楚寒看着他问。
这虎皮馄饨是她做的,红油一片,鲜艳诱人。
“好吃!”苏荩目光盯着她豔红水润的娇唇,微微靠近。
顾楚寒挑眉,这货以前不要不要不要的!现在是啥?想要想要想要!?
看他想要又犹豫矜持着不敢,顾楚寒拉过他,吻住他的唇。
苏荩呼吸一窒,眼中闪亮的伸手抱她。
顾楚寒伸手把他的手按在桌沿上,舌尖撩拨纠缠着他的长舌汲取,在他口中撒野横扫。
苏荩呼吸越来越急,想要伸手抱她,偏她不让,只能无措又急切的深深回吻。
他虽淡然如仙,但男子就是男子,被他怀抱着亲吻,顾楚寒就会显出单薄和娇小,仿佛被他掌控禁锢了一样。顾楚寒喜欢现在这样,想要渴望却又无措的,任由她侵占欺负!仿佛这样,就不能算是她被掌控,成了他所有,被他拥有。而是被她吻着的这个男人,是她所有的!
天已经近五月,虽然不是下火,却也热了起来,苏荩身上衣衫虽然层数多,却都不厚。顾楚寒轻咬着他性感的脖颈,垂了垂眼,一手滑下去。
“唔嗯……九儿……”苏荩猛地睁大眼,急忙抓住她大胆放肆的小手,桃花眼一片水雾迷离,满脸爆红。
顾楚寒重咬他一口,又在耳边轻啄,低声呵道,“……”
苏荩涨红着脸,狼狈的落荒而逃。
顾楚寒愣了,“卧槽!跑了!?”
不过调戏一句,竟然把人给吓跑了!顾楚寒郁闷了半天。这货还真是个纯情!?不过一句荤话!竟然像女人一样了吓跑了!
看着剩下的馄饨还基本没动过几个,顾楚寒自己都吃了又太撑,只能让收下去。
清泉进来,见苏荩的馄饨没吃完,人已经不在了,食盒却没拿走,心里纳闷,“公子最喜欢吃这虎皮馄饨,每次也都会把食盒带走!今儿个是咋了?”
顾楚寒没敢说她一句荤话把人吓跑了,含糊两句说他有急事。
清泉信以为真,给她准备了热水,让她去冲凉。
洗完澡,顾楚寒还在遗憾,到嘴边的香肉飞走了,翻了半天书,看不进去,就扔到一边,干脆早点睡觉。天长夜短,她老睡不好!
等她这边睡着,夜半时,苏荩红着脸出现在她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