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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健又说了另一个故事。却是位港商。
那港商做事,向来都是谨慎又谨慎,这也是因为外面人士对内地政策多半不太理解。有的以为内地议事民主之至,也有的以为内地是一把手说了算,凡事都找一把手。
“事实上,一把手也要讲平衡。我这里没有半点影射的意思。如果影射,那不是犯上吗?我家老爷子就是一把手。那次有港商去本省某地,让我给他指点一条捷径,我告诉他,凡河走桥,凡山要跨越,”高行健说到这里,越发说得深了,“那港商虽然走了,可是走过的地方,没有声息。”
马文生忽然想到了林水岳。他想起来了,上次林水岳来大朗,走的恰恰是江边轮渡。轮渡便是浮桥吧?
难道林水岳在津县投资,原来和高公子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马文生越想越是心惊,他暗暗责怪自己大意。要是当初能和林水岳多聊几句,也许林水岳会把其他的情况告诉自己。
可是,林水岳既有高公子这条线,他为什么自始至终也不提呢。
这些官场子弟,做事向来都是遮着掩着,从来不肯开诚布公。什么话都留着让你猜,你若是猜不着,以后的仕途自然惊险。
马文生一时间失神了。他无从回答高晓健的几段机锋一样的故事。
高晓健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他要的就是大朗那桥跨江大桥的承建项目。他马文生不是大朗市的主要负责人,又如何能答应他这个要求呢?
就算他是大朗市的主要负责人,他也无法在不清楚中天路桥公司的真实情况下,胡乱答应吧。
郎良这个时候插话道:“我说高总,您说的故事,可是难懂得很啊。话说,有心人才能听懂。”
高晓健哈哈大笑道:“有道是子期之后,伯牙不复拂琴。故事,也是说给有心人听的。你们都不懂,估计能懂的人也寥寥了。”
卫慧趁热打铁,倒了满满一杯酒,向马文生举起来敬道:“马市长,朗西省都知道有您这位官场新秀,今天赏个脸,给我一个敬您的机会。”说着,她一扬脖,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马文生一阵大骇。这女人不喝酒便罢,只要端了酒杯,可是一个比一个酒量大。戚雨婷就能喝一斤多白酒。
马文生无奈举杯,站起来答道:“我,我酒量有限,估计一口喝不了。”
郎良不高兴了,责怪道:“马副市长,要是别人敬酒,你喝不喝我不管。卫董敬酒你也不喝?她可是很少喝酒的。”
卫慧连忙劝阻,马市长不喝也没关系。只要端一下杯子就成了。
马文生知道这一场战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酒量不大,以前也曾将一杯酒喝下肚,但从来不像今天这样,这酒落了肚,只觉得胃里像团火在烧一样。
“佩服佩服,这可是正宗茅台。我从老爷子书柜里偷出来的,没料到马市长是英雄不让巾帼啊,”高晓健抚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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