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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切从简,但最终还是发出了一百多张请柬。
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诸部院寺的正印堂官得请吧,同乡同年得请吧,门生要来祝寿你也不能拦着吧。
这么一算,一百人也确实不算多。
却说谢慎这日穿了一件宝蓝色苏绸长衫,头戴四方巾,脚蹬乌皮靴,活脱脱一个俊秀少年郎。
若是旁人见了还以为是哪家王孙公子,却不知此人是正四品的佥都御史,朝堂之上炙手可热少年能臣谢慎谢谨修。
按下这些闲话不提,谢慎在陈虎儿的侍奉下来到谢府大门前,淡淡道:“本官前来向老大人祝寿。”
那门官见谢御史来了心中直是大喜,连声道:“谢大人快快请进。”
谢慎进入谢府大门后冲陈虎儿道:“一会机灵一点,不该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陈虎儿连声称是。
不得不说,阁老寿宴场面实在是大。
虽然已经一切从简,但那股气势是减不掉的。
此时的谢家后花园里,仆人门正自忙碌着。
桌椅早已摆好,瓜果酒菜却还未上齐。
索性按照规矩寿宴正主谢迁谢阁老来之前所有人不会入席,还有充足时间留给谢家仆人准备。
谢宅在京师并不算大,一百余人赴宴已经将后花园塞满,若再多一些恐怕就得分席而坐了。
谢慎见王守文也在,便上前一步道:“子文兄,怎么不见世伯来。”
王守文摆了摆手道:“家父有恙在身,只得我来替阁老祝寿了。我可和你谨修没法比,只求不要丢脸就好。”
说话的工夫,寿宴正主内阁大学士谢迁穿过月门迈着方步踏步而来。
他今日穿着绯色官袍,容光焕发眼神炯炯,比之年轻人也丝毫不逊色。
见谢阁老到了,宾客们纷纷拱手见礼,谢迁也微微颔首还礼。
一番仪式后分宾主落座,寿宴便要正式开始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悲哀,徐阁老竟然养了一个白眼狼,悲哀啊!”
便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侧目望去。
说话之人是礼部侍郎右陈卓。礼部是徐溥的大本营,这陈卓便是徐溥一手提拔起来的。
如今徐溥称病不朝,陈卓心里不痛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问题是他为何要把气撒在谢迁身上?
这首诗自打谢慎作于杭州花魁会便风靡了起来,不管是青楼花魁还是王孙公子都要吟诵几句。
可陈卓用在这里,明显是讥讽谢迁恩将仇报了。
难道他认为谢慎激将徐溥是谢迁的主意?
谢迁心中发苦,心道哥们你不要乱用诗词啊,这样很容易产生误解的。
“陈侍郎,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是家父的寿宴,你非要闹一个不痛快吗!”
谢丕哪里能忍,当即拍案而起怒目相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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