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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吕婕妤宫中的两个宫人骂过权妃,”
海童指着口供之中的词句:“说下辈子托生老猪狗,这样恶毒难听——吵起来的时候,说你家娘娘合该死了,说什么扎瞎了眼睛,批其脸颊,学汉朝的吕太后,做人彘出来,如此种种。”
“但是这就像是市井之人互骂一样,官府不能因此真以为人就是这么死了,也不能因此而定罪。”
海童道:“如果朴氏说一句用砒霜研成末子,给权妃喝了是真的,那这宫人李氏、王氏所说的是否是真呢?她们是否扎了权妃的眼睛,面批了她呢?”
“李氏、王氏说的是假,”
马云道:“但是朴氏一定说的是真,因为的确有银匠,有砒霜啊!”
海童摇了摇头,如今一切的根据,全在宫人吕贾口中,吕贾的话,有多少可信的地方呢?
很快开始提审银匠,这名银匠禁不住拷打,承认的确有中贵人和宫女从他这里买了砒霜去,叫他去辨认金得,他开始说不是,后来又说不记得了,最后就说是。
马云拿了银匠的口供,来到了宦官金得的刑房之中。
他凝视着这个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人,叹了口气道:“银匠已经指认你从他那里买了砒霜,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没有,”
金得还能听进去话,奄奄一息还能说出话来:“没有!”
“其实我也觉得你没有,”
马云道:“被打成这样,还不承认的,应该也是的确没有做了。
但是,我问你其他一件事——你将从吕婕妤之叔父吕其正那里得来的淫秽春宫图,并角先生之类的东西,都藏在了哪儿了?”
金得浑身开始发抖起来,他呜呜乱叫着,蜷缩成了一团,手脚之上的镣铐发出冰冷而悦耳的碰击声。
纪纲从吕其正那里搜出来一堆这样恶心的东西,这些东西吕其正承认是通过宦官金得供给了宫里的吕婕妤,纪纲得到的消息是“吕婕妤祸乱宫闱”
,也从吕其正这里得到了印证——然而谁想到这是一桩投毒案呢,马云发现他在投毒案上尺寸难进,只好从这一桩风化案子上入手了。
“说罢,”
马云和气道:“我在吕婕妤的宫中没有搜出这些东西来,想来你听到了风声,将这些东西放到了别处,但是你也知道这宫里不是随便挖了坑就能埋东西的地方,你不说,就只好大搜六宫了,找是肯定能找出来的,只不过多费些时间罢了。”
“圣上有痿症,时好时坏,”
马云凑近了他,小声却平静道:“我们这些伺候的人,都知道,都清楚。
你也渐渐清楚了,不是吗?可是后宫平平静静地,大家都能过,怎么就你家吕婕妤,这般不能过呢?”
金得蜷缩成一团,一直在晃动着,眼白之中泛出深深的恐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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