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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意义上的争执,正是在曦和院走水之前,也就是雷雨薇死后,蔚蓝第一次离京之前。彼时蔚蓝将大房的私产存入盛宇,打了他和孔氏一个措手不及。
孔氏因此受伤,从那时候开始,他觉得孔氏连个小姑娘都拿捏不住。此后的矛盾越来越多,因为孙姨娘,因为陈氏、因为孔氏存私房、因为琉姨娘、因为孔心兰……
这次是因为蔚柚,但事实上,他和孔氏真的是因为蔚柚而争吵么?孔氏的某些心思蔚桓完全能够理解,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
人不可能始终在原地踏步,为了拥有更好的前程,他一直在进步努力,孔氏自然应该提升自己。因为只有足够与他匹配的能力,才能光鲜亮丽的站在他身边。
思想和精神境界都不在一个层次上了,还怎么愉快相处?
孔氏怎么就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半点都不反思自己呢?是,孔氏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确有他的原因,可自己的活法,如何能怪到他人头上?
男人的世界是外面的广阔天地,这跟女人的战场在内院是同一个道理。
他有野心有目标,如今已经不算年轻,朝廷正值风雨飘摇,正该是他将全副心神投入到仕途努力抓住机遇的关键时期,又如何能耽于后宅?
偏孔氏要拖后腿,这是聪明大度的贤内助该干的事情?所以,他到底有什么错?
孔氏还在哭泣,蔚桓已经极度不耐,甚至恨不得将她的嘴堵上。
但男人的骄傲与文人风骨并不允许他直接动粗,只拂袖沉声道:“够了!好歹是探花府出来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再说朝中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外面的烦心事一大堆,回府后还要听你哭闹,你这是成心不想好好过了是不是!”
孔氏原也没想着蔚桓会宽慰自己,经历的事情越多,她对蔚桓的心就越冷。今日也恰好是蔚桓触到了她的底线,闻言渐渐收声,须臾后抬起头道:“你当我想哭?”
在孔氏看来,女人的眼泪是武器,但却绝对不包括在已经冷心的人面前、尤其是如此不顾形象——因为对方不会在意,就算你哭得肝肠寸断有什么用?完全就不值得。
但她真的觉得委屈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吸着鼻子道:“我这忙前忙后好一段时间了,还是给你准备婚房,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就没见老爷说半个谢字?
柚丫头病了我这做嫡母的没说不给她请医,平日里也好菜好饭的伺候着,也没让家人怠慢她,老爷今日二话不说就冲我发火,我倒是想问问,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又不傻,蔚桓今日一来就拿蔚柚说事,想也知道事情与蔚柚有关,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却没人与她提前打过招呼,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再说蔚柚已经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尤其孙氏死后。孔氏思忖着,大约也不会是蔚柚主动告状,因为蔚桓自己也不多看中蔚柚。所以,应该是出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