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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经到了。这次来的人与莫冲手底下的人不同,因有将军提醒在先,便先试探了一番,对方身手与你我不相上下。但姜泽此番只派了两人过来,想是久不曾收到谢术昭的消息专程派人过来接应的。”
“那对方现在何处?”
韩栋一笑,“在郡守府。”
郧阳闻言若有所思,杜文涛嘴快道:“栋哥,那对方可是知晓谢术昭的下落了?”
“自然不知。”若是知晓,只怕早就去翠湖岭了。韩栋笑着与众人道:“对方现在盯上刘天和了。”这也正是他让麒麟卫这两日尽量谨慎行事的原因。
郧阳明白他的意思,却没将这两人当回事,若对方真的厉害的不行,韩栋和梁晓绝对无法脱身,转而问道:“那姜泽派往西海郡的有多少人?”
“跟着小主子一段时间果然长进了。”梁晓闻言挑眉,什么是差距,这就是了,杜文涛还在纠结这两人在绩溪郡的作为,郧阳已经想到西海郡去了。
韩栋深以为然,淡笑道:“对方与莫冲手下的人行事大为不同,且此番到西海郡完全是冲着小主子和睿王去的,因此一路上行踪格外隐秘。再加上有莫冲手下的人牵制,隐魂卫是前两日才发现对方行踪的,但具体人数却并不确定,粗略估计有十来人。”
“怪道如此。”郧阳喃喃出声,看向杜文涛道:“先去收拾东西,我们等会就走,鸣雨那边过去问问,看他能不能骑马,能的话一起走,不能便让他多呆些日子。”总归这处庄子尚算隐秘,不管是姜泽还是刘天和的人都找不到这儿来。
就算找过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一则鸣雨受的内伤表面上看不出来,二则这人极为擅长易容,将人留下来他心里没有半点担心。
杜文涛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应了声立即就去安排,走前将余下的人全都带了出去。
“怎么睿王的人在这儿?”这几个也是实力不弱的,韩栋之前并未与几人深入接触,但鸣涧和鸣溪等人留在菊山县,通过一段日子的相处自然不难看出。他有心考验郧阳,因此注意力并不在鸣雨身上,“马上就走,那刘天和呢?”
郧阳遂将鸣雨如何受伤的事情说了,咧嘴笑道:“刘天和这边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姜泽的人既然已经去了郡守府,那余下的事情便不用担心了。”
别管刘天和有什么想法,能跳多高,总归已经被姜泽的人盯上,“我在绩溪郡的时间也不短了,虽与刘天和不曾长期接触,对他行事手段却是有些了解的。这人表面看着憨厚,实则极为油滑。”能与姜泽勾搭上的,本身就不可能是什么老实人。
又道:“姜泽早就对他生出嫌隙,谢术昭意思,这嫌隙更大。刘天和不可能坐以待毙,定会千方百计想办法弥补,那谢术昭还没消息,他能如何弥补?左不过将主意打到麒麟卫身上,可若是麒麟卫人都不在了呢?”
说到这郧阳嘿嘿一笑,“且让他蹦跶吧,反正小主子也没打算立即就将他解决了,有他在姜泽的人反而会分心。”
韩栋听完不觉好笑,这是典型的蔚蓝式作风,点把火就跑。人说有其主便有其仆,郧阳这是已经完全被蔚蓝影响了。原本韩栋还想着要不要在刘天和身上补上几刀的,听了这话顿时便没了想法。
麒麟卫到绩溪郡本就是收拾谢术昭的,刘天和不过顺带,如今连麒麟卫都不在意他的死活了,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且依照如今的形势,他若主动出手反而画蛇添足。
默了默转而笑道:“也罢,雷二公子那边如何?”雷文瑾匆忙离开的事情郧阳之前就传信说过。但此一时彼一时,问完瞧了眼郧阳的面色,挑眉道:“难不成这两日半点消息也无?”
郧阳颔首,直接将当日的事情细说了一遍,末了道:“栋哥,你说黑河郡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要不雷二公子不会如此郑重。”雷文瑾久不回来,这次回来却是连泊宜郡都没回,若非十万火急,怎么可能仓促离开。
韩栋想了想道:“未必就只关系到黑河郡,许是还与翡翠岛有关。”翡翠岛的实力到底如何韩栋并不清楚。毕竟是肃南王府留下的退路,雷文瑾没说,蔚蓝没问,大家也就心照不宣。
“原来如此。”郧阳犹如醍醐灌顶,许多之前想不明白的症结忽然就清晰起来。但这个话题确实不适合他们现在就开始操心,自然而然的打住话头,“倒是漕运那边的动静有些不同寻常。”
说完问韩栋道:“将军可有什么交代?”
“你是说秦羡渊这边咱们是否插手?”
“嗯。”郧阳点头,“真信田冲的人虽千方百计将秦宁馥送到了翠湖岭,这两日却一直没什么动静。漕运的人手虽多,却更擅长水上施为,而翠湖岭方圆百里,对方一进去就没出来,因此漕运的人只守着两处隘口并没进山。”
“这也正常。”韩栋拧眉道:“进山后漕运的人讨不到便宜,将军之交代防着姜泽的人,秦羡渊和真信田冲这边倒是没说。秦家本支可有什么动静?”
“并无。栋哥的意思是,秦羡渊和真信田冲之所以还没动作,是还想从秦家本支下手,亦或秦家本支还有什么值得他按捺的?”
“并非没有可能。”韩栋仔细思量了一番,看向他道:“当然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比如秦羡渊还不死心,想看看姜泽到底会如何发落秦家。也或者秦羡渊发现谢术昭已死,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你方才说睿王的人伤在真信田冲手里么,想是对方发现了什么。”
想着鸣雨当日所说,郧阳点了点头,“但秦羡渊手里的人手有限,又不清楚姜泽的态度,应该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姜泽的人杠上才对。这完全就不符合他的利益,再说还有个真信田冲在呢,秦羡渊既然已经上了贼船,那有轻易下来的道理。就更别说真信田冲的人帮他救出秦宁馥了。”
这可是价值最高的砝码呀,但这还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也无法保证秦羡渊接下来真的会半点动作没有,想了想道:“秦羡渊的夫人与儿子还在秦家本支,他会不会是想找机会将人直接带走?”
毕竟这一走了短时间很难回来,有现成的儿子,秦羡渊也不可能心大的去了倭国娶个倭人当老婆,生个血统不纯正的继承人。别怀疑,就现在这世道,上到王公贵族下到黎明百姓,就真没几个不看重血统的。
谢琳和姜泽不就在血统上吃了大亏?郧阳想着不由嘿嘿一笑,冲韩栋眨眼道:“栋哥打算什么时候走?”
韩栋扫了他一眼,“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秦羡渊的儿子如今才多大,蔚家军从来没有对无辜稚儿下手的先例。且眼下时机未到,大可不必如此。”
郧阳挠了挠头,“我也没说要直接将秦羡渊的小崽子宰了呀,直接将人抓了关起来不也是个上好的筹码?别的不必说,万一漕运的人没将人拦住,等他卷土重来的时候,好歹能让他顾忌几分。”
韩栋扶了扶额,“你还是打住吧,若有必要,你觉得小主子能不出手?别往了雷二公子将秦老太君几人送往上京的目的,也别忘了睿王与秦家的关系。
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蔚家军与秦家对上,盖因秦家挑衅在先,秦家通敌叛国是不争的事实,蔚家军的立场完全能站得住脚。”但要现在就对秦羡渊的家小出手,却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