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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吗?”,艾笙质问道。
男人没有转过身看她一眼,最后缓了缓语气,“夫妻也需要空间”。
“以前你从不会找这种借口!”,艾笙受不了了,音量更高。
“大晚上地,请你不要无理取闹”,他似乎已经用尽耐心,嗓音里冒着寒气。
眼眶终于承受不住眼泪,饱满地坠在了脸颊上。
艾笙拽着他的手臂,“你到底怎么了,燕槐?为什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男人偏着头,眼睛只扫了扫便又落到红酒上,“看了又怎么样,穿得像个妓女”,每个字都像染了毒。
艾笙瞳孔猛然缩了缩,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失神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声线都在发抖。
“以你现在的状况,应该承受不了第二遍”,他冷然地说道,然后拿着一瓶波尔多,快速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艾笙四肢发软,陡然跌坐在地板上。
脑海里一遍遍回放他毫不留情的话语,艾笙头埋在手臂间,肩膀不住地颤抖。
而她头上的灯光,更像是一轮烈阳,将她的自尊心炙烤得失去水分,渐渐干涸。
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皲裂开来的纹路。
哭得眼泪都快分泌不出来,艾笙才脚步蹒跚着回到卧室。
房间里没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对苏应衡抱着满腔的怨气,委屈,所以十分不想看见他。
洗了个澡,把那身连体情趣内衣脱下来,如同上面沾着什么脏东西,被她快速地扔进垃圾桶。
艾笙站在淋浴底下,仰着头,水线溅在脸上,温热,以及轻微的痛感让她大脑放空。
只有这样,才不会翻来覆去的想刚才他漠然的背影和嘲讽的语气。
可即使这样,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睛里溢出来,又快速地被热水冲刷掉。
等艾笙从浴室出来,全身发红,冒着腾腾热气。
她躺到床上,多想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一觉醒来,睁眼看到的还是那个深爱自己的苏应衡。
可事与愿违,半夜里就听见出门的脚步声。
艾笙用手将枕头两边裹住耳朵,缺氧一般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的状态很差。看着镜子那个披头散发,脸上毫无血色的女人,艾笙几乎不敢与之相认。
她像灵魂被人抽空了似的,做什么事情都轻飘飘地。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昨晚的事情不是她的错。
但早上在衣帽间选衣服的时候,她仍然下意识地选了衬衣牛仔裤,外面一件粉色风衣,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
她拍了拍脸,尽量让皮肤看起来有血色,才跨出家门。
接到贺坚的电话,艾笙有些意外。
“苏太太,方便见一面吗?”,贺坚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艾笙“嗯”了一声,“刚下了课,现在就有时间”。
贺坚说了个地址,不远,就在艾笙校门口。
“我知道那儿”,她刚准备挂断,贺坚便提醒她道:“您小心一点儿,可能有尾巴”。
艾笙听后下意识地往自己身后张望一圈,人来人往,根本辨别不出到底哪一个居心叵测。
她绷紧心弦,“好,我会注意”。
艾笙故意绕了个圈子,走到一条人相对较少的林荫道上。
她装作补妆拿出镜子,一边抹着口红,一边将镜子偏了偏。
最后终于找到目光,是两个假扮成学生的年轻男人,四处张望,神态鬼祟。
艾笙放缓脚步,对方也慢了下来。
她走到同贺坚约好的奶茶店外,看了一眼招牌,有了主意。
她没有急着进门,而是走到奶茶店旁边的一家饭馆。
两家店相邻,格局也差不多。
都是上下两层,前后各有一道门。
艾笙故意扭头看了一眼,两条尾巴立刻顿住脚步,假装路人。
她心里一哂,进了饭馆,老板迎上来热情招呼。
艾笙笑着对他说:“今天可不敢多逗留,被两位追求者缠得烦不烦胜烦。恐怕过两分钟又要跟上来。胖哥,要是见了那两个东张西望的男人,就说我在楼上包间,帮我金蝉脱壳。改天一定捧你的场”。
她花骨朵一般的面容笑意盈盈,一声“哥”把胖老板叫得骨头都酥了。
后者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妹砸,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艾笙点了点头,带着一阵暗香经过胖老板身旁。穿过后门,来到和奶茶店相同的小巷。
艾笙进了奶茶店后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跟上来,才上了楼。
同饭馆的喧嚷不同,奶茶店里布置很后现代,轻音乐静静流淌在空气中。
她在角落的卡座,看见了贺坚。
上前去,坐到他对面,艾笙终于松了口气。
贺坚往楼梯口探了一眼,艾笙跟他说:“放心吧,甩掉了”。
顿了顿,她又问:“你怎么知道有人跟踪我?”
贺坚微笑:“和苏先生呆久了,无师自通”。
他说起苏应衡的时候,并没有怨恨。和平时一样,带着几分崇敬。
“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一面见得艰难,最好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
贺坚搅了搅杯子里的奶茶,却一口都没动过,“您有没有觉得,这次苏先生回来,跟以前很不一样?”
艾笙顿了顿,即使心里和他有同种看法,也没有立时表达出来。
苏应衡说,贺坚有异心,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连苏应衡本人都变得艾笙快要不认识,她很难再全心全意相信身边的某一个人。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冷不丁地捅你一刀。
艾笙眼睛都不眨地看向他,“怎么说?”
贺坚倒是对她毫无保留,“苏先生这次回来,格外关注和寰立的合作。其他项目都暂时搁置下来,这其中有好几个都迫在眉睫。您知道他这次停我的职是为什么吗?”
艾笙静静等着下文。
“是因为他看见我和我女朋友亲热,问了一句。然后我就觉得奇怪,反问说:这件事您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他立刻变了脸色,声色俱厉骂了我一顿,然后通知人事部停我的职”。
如果苏应衡真的是因为杜绝办公室恋情,那么一早就会严办贺坚。
但昨天才马后炮,所以才让人匪夷所思。
艾笙仔细想着贺坚的话,苏应衡是因为贺坚的那句反问,才勃然大怒。
他的神经末梢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脆弱,敏感到这种地步?
又或者,他在规避某种不安因素,才能心安理得?
艾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所以,你的结论呢?”
“苏太太,您有没有听过,下降头这种事?”
艾笙怔了一下,觉得他在讲天方夜谭。
那种诡异且遥远的邪性,只在同学之间的玩笑出现过。
贺坚放佛看出她在想些什么,沉吟道:“这种事情可能和平常人相距甚远,但在龙争虎斗的权利集中地带却有迹可循。所以平时苏先生出行或者入口的东西都很小心,就是在避开这种风险”。
艾笙陡然觉得毛骨悚然,“真的有人被这种事情控制?”
“有,但我只听说过”,贺坚也有些不确定。
艾笙还是觉得太扯了,那可是意志刚强沉毅的苏应衡,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