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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被五殿下这穿金裂石的吼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心跳莫名的就有些快,似乎五殿下这次受伤后醒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一时又说不上来,似乎没那么稳重了,也开朗了许多,更不像以前那么不近人情了。
“小五,你怎么了?”大殿下听到皇弟这撕心裂肺的叫喊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就带着御医又跑了进来。
曾经的邹检,现在的朱由检,一手拉着锦绣,一手扶着床沿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应该是躺着几天了,脚下有点虚,腿还有点软。
大殿下一看皇弟这似乎风都能吹倒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两步迈出赶紧扶住了皇弟的另外一个胳膊,这弟弟也不客气,顺势就把手搭在了皇兄的肩头。“哥哥哎,别竟整些没用的,等弟弟我恢复好了带你玩点更刺激的。”尽管知道胳膊下驾着的这位皇兄是谁,那是自己前任朱由校,但他却也一点都不见外,毕竟谁将来还不是个皇帝呢。
莫名其妙的被皇弟这称呼搞得有点懵,但是听到小五这么说他心里也有些感动,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呢,这是告诉自己他没有把这次受伤的事放在心上。接着朱由校又忍不住好奇,皇弟这更刺激的到底是什么?没听说过这小五比我还会玩啊。
两个人驾着朱由检慢慢的就走出了房,这冬日的北京城还是有些寒冷的,屋里烧着地龙还感受不到,出了门立马就是一个哆嗦。
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摆着一面三尺左右的大理石圆桌,圆桌周围间隔齐整的码着五个石墩算作凳子,而石桌上放着的东西,不用深想也知道这应该就是害自己受伤的东西了。
走近了,五殿下伸出手摆弄了一下差不多已经散成一堆零件的木器,依稀还能看出来整体的造型,有头有翼有尾,大概是个木鸟的样子,这十岁的小孩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扭头看看驾着自己的皇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怎么没有降落装置呢?”自己前世可是翼装大佬,一看就知道这木鸟缺陷在哪,没想到这一穿,遇到个皇兄也是位翼装玩家啊,而且自己悲剧的原因居然都一样。
朱由校老脸一红,这就是这次事故的根源啊。这木鸟是朱由校近期完成的新作,还没试验过他就带着小五直接起飞了,待飞了一阵后才想起来怎么降落的问题,虽然飞行高度也就十几米的样子,摔下去也是会死人的。最后没办法,找了几棵树跌跌撞撞的就减速迫降了,最后小五还给自己当了肉垫。
这也不是朱由校第一次这么坑了,两兄弟自小就亲近,做哥哥的一些发明创造没少在弟弟身上试验,而朱由检也乐得如此。自朱由检生母身故后也就只有这位皇兄能和自己玩到一起了,而这次试飞事故前皇兄朱由校的生母也刚刚去世,两人更是觉得同病相怜。不过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却还是第一次,也许自己这位皇兄正是化悲愤为动力所以玩的过火了些。
随意转了一圈五殿下就示意回房了,身体还是太虚经不起太过折腾。再次安顿好这个皇弟,朱由校就离开了,既然知道小五已无大碍,那他就要回去继续研究他的发明创造了。
房间里又再次只剩下五殿下和锦绣主仆二人,五殿下拍拍床沿,锦绣就意会到了,心里略微局促的坐到了床沿,五殿下一边摸着锦绣的小手一边思考着一个困扰整个人类的深奥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
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反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已过了戌时,手里还握着个软软的小手,记得初睡时应该是未时不到,这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秀儿竟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就是后世久经沙场的办公室白领也扛不住啊,何况这么个娇滴滴的小丫头。
“秀儿啊,坐了这么久不动累了吧?累了就到床上来躺一会。”五殿下这次是真的有点小感动想让锦绣休息一下,并没有什么太禽兽的想法。
可锦绣不这么认为,在宫中这么久,毕竟已经不是八九岁的小孩子了,自己都已经十二岁了,什么暖床啊通房啊之类的即使没见过也听过。见这五殿下才十岁就要有这嗜好了,锦绣心里那还不紧张的敲锣打鼓,赶忙站起来直摆手说,“奴婢不累,奴婢一点都不累。”
五殿下看锦绣这反应顿时乐了,在这娱乐项目极度匮乏的大明朝,没事干也只能调戏调戏小丫头了。“好好,我知道了,你一点都不累,那你去给我找本书来吧。”
“殿下要什么书?”
“随便吧,能消遣就好。”
锦绣淅淅索索的退去,没多久就带了一本书过来。朱由检接过一看书名,
资治通鉴,不由得白了锦绣一眼,谁家公子哥用资治通鉴来消遣的,本以为会是个金瓶梅、西厢记之类的,再不济也可以是与金瓶梅同列四大名著的水浒、三国啊,不是不喜欢西游记,而是这年头西游记还在禁书之列,至于红楼梦那还没诞生。
拿着资治通鉴读读,聊胜于无吧,毕竟亲生爹妈一个是研究历史的,一个是研究汉语言文学的,没穿越之前像二十四史、资治通鉴这些也是读过的,一些经典的语句还可以背诵,可这繁体的还是第一次读。所以说国人对繁体字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虽然没有学过,却基本上都是认识的。
就这样一边看书,一边修养了七八日,锦绣也一直陪在身边伺候,看的累了就让锦绣读来听,听的累了就下床走走。
终于是离得皇兄生辰近了,五殿下身体也已好的差不多了,带着锦绣逛着逛着就到了皇兄的寝宫。五殿下前世号称第28代单传,自然是没有感受过兄弟情的,这一世虽说同父异母,但这皇兄对自己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过生日了自己自然要表示表示。
进了门就看到皇兄带着两个小太监在那里忙活,锯子,斧子,刨刀,墨斗,能想到的木工设备一样不少,多日未见,这位皇兄依然这么虎啊。
看到皇弟到来,朱由校停了手里的活计,接过太监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满脸的汗水,走向五殿下道,“五啊,听闻你这几日已经痊愈了,皇兄忙于一项研究没有时间去看你,勿怪。”
五殿下看了看皇兄接近完工的作品,撇了撇嘴,“皇兄,这么没技术含量的东西以后咱就别做了,这不马上到了皇兄的生辰了吗?皇弟特来送上一副珍品图纸给皇兄聊表心意。”
朱由校不以为意的笑道“小五,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我做的东西叫什么吗?鲁班锁,听名字就很高端,是一个叫李进忠的奴才献上的,说是失传了许久的图纸,据说这鲁班锁能解开的人还没有。”
这厢朱由校得意洋洋的说着,那边十个鲁班锁已经被五殿下拆的只剩了三个,剩下的也在解着,基本也就是朱由校再多说几句话的功夫了。
朱由校迈着八字步,这一回头不要紧,自己十多天功夫做的鲁班锁在自己这皇弟手下已经拆成一个个的零件了,哪是据说无人能解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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