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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牌位,在屋里供了起来。今天与周澈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让他几乎疑似在梦中。
“谢谢将军啊,这屋很好,很好!”老人语无伦次,“这个冬天比往年都冷,要不是将军来了,我们不是饿死,也会冻死的。”
周澈笑笑走近那些粗木搭建的简陋建筑,看了看,不由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为了赶工,这些木屋虽然建得还算结实,但有些木头之间居然还有很多缝隙,风夹着雪花,从这些缝隙中灌了进去,可想而知房中的温度。大步踏进房内,虽然比外边好一点,但仍然冷得让人打抖,房子当中虽然燃着一着火,但显然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看到周澈皱着的眉头,田丰解释道:“建房子的时候太急,当时也想着这只是临时建筑,便没有太仔细,也没有考虑这个冬天会如此寒冷,这是我们的失误,回头我们便组织人进行修理,一定不会让一个冻死冻病的。”
“嗯!”周澈点点头,“你注意回头摧办,如果人手不够,可以让公与从军营中调人,雪下这么大,士兵们也不能训练,正可以找点事让他们做。”
一边听得真切的老人感激涕零,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官了啊?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打躬,“谢谢将军,我代大伙谢谢将军!”
周澈笑道:“老人家,勿需如此,我们为官一方,自然要让百姓安居乐业,否则要我们干什么?”
老人抹着眼泪,一边点头一边想,话虽如此,但这么多年来,何曾有一个官是这么做的啊,虽然本县有李君,但那时李君还不是县令啊!
正在唏嘘间,外面忽地传来一阵喧闹,程普面色一变,大踏步走过去,门板一般的身材堵在了门口,却看见风雪中一群人正慌乱地奔过来,边跑边大喊大叫。
“出什么事了?”程普心头一紧,手已是按在了腰间环首刀上。
“军爷,这位军爷,那个叫喊的是俺们村的,俺认识!”老人看到程普已将环首刀拨出了半截,不由有些心惊肉跳,赶紧冲了上来。
“温老二,你狼嚎个什么,出了什么大事,你屋着火了还是塌了,这么惊慌失措,周将军在这里,惊了周将军的驾,你吃罪得起么?”
温老二听了老人的话,不由吃了一惊,一抬眼果见那个门板样的侍卫身后站着的正是将军周澈,双膝一软,已是跪在地上,叫道:“乡老,不好了,吴三娘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老人见周澈没什么怪罪的意思,这才问道。
“乡老,您知道,吴三娘在俺们村伙房里做事,但今天到了要做饭的时候却一直没去,便有人去找她,却怎么也喊不应她,反而在她屋外闻到了山石炭的味道。”
“什么?”老人脸色大变,“山石炭,吴三娘她,她怎么会烧那个,那是有毒的。”老人跳脚道。
“吴三娘一个女人家,砍不了那么多柴,想是冷得极了,便去捡了些山石炭来烧。”
“山石炭?什么东西?”周澈转头问田丰。
“是一种黑色的石头,可以燃烧,但,散发出来的烟却是有毒的,没有人敢用这个来取暖的。”田丰道。
周澈心里一阵大跳,“黑色的石头?不会是煤炭吧?”当下拔脚便走,“快。快,带路,我们去看看。”
在温老二的带领下,一行人匆匆来到那吴三娘的家前,一幢小小的木屋门关得紧紧的,外面已围了一大群人,但都隔得远远的。见将军来了,都是呼拉拉地让开了一条路。
周澈大步走到小屋前,见那小屋墙壁之上的缝隙被堵得严严实实,凑到门前一闻,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由心中一阵狂喜,果然是煤炭的味。
“把门撞开!”周澈吩吩道。
“将军,里面有毒!”程普脸色紧张。
“撞开,有毒没毒我还不清楚么?”周澈厉声道,“撞开,救人要紧!”
程普看到周澈声色俱厉,不敢迟疑,身子略弯,合身一撞,喀嚓一声,已是将门撞开,大门一开,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程普一下捂住口鼻,倒退而回,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不由魂飞魄散,周澈居然大步闯了进去。
“将军不要进去!”伸手想拉,却拉了一个空,周澈已是大步到了屋内。
“将军!”外面旁观的百姓都是失声惊呼,都是睁大眼睛看着屋内。
房间不大,还有一股浓烈的一氧化碳的味道,几块石头垒起的简易的灶里,一堆白色的粉末中夹着一些半白半黑的石头,而在墙根,还有一大堆没有烧完的黑色石头,果然是煤炭,心中一阵狂喜,但马上心中一紧,屋里床上,一个半大的孩子躺在哪里,床脚下,一个中年女人倒在哪里,走到跟前一看,脸色青紫,果然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症状。
当下也顾不得其它,先一把将那孩子抱起来,冲到屋外,在众人的惊呼中,将孩子放到地上,又冲回屋里,将那女人也抱将出来。
“快去找军医!人还没有死!”看着呆若木鸡的程普等人,周澈厉声道。
吴三娘母子二人也是合该命中有些一劫,本来那屋建得甚是粗陋,缝隙颇多,如果这样烧炭,倒也不虞有危险,但偏偏她却很细心地将那些缝隙都一一堵上,这也是她母子二人居住的小屋甚小,这才有精力一一去堵,但也幸亏这屋密封不是太好,这才让她母子二人留了一条性命,让周澈惊讶的倒是这女子居然有胆量烧这人人俱怕的所谓山石炭,待她清醒过来后才问得明白,原来这女子是山里人,曾见过有人在野外烧过这炭取暖,也不见有什么危险,这时节冷得急了,偏偏家里柴禾烧没了,儿子又冻得直叫唤,便一咬牙去拾了些炭来。
居然就是捡来的,而且离这里还不远,这不是说西安阳有露天煤矿吗?周澈心花怒放,看到吴三娘母子已平安无事,便在乡民们敬畏的眼光之中带着一脸惭然的众亲卫回到了自己的军营。
一进营门,程普与韩当便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倒将迎出来的刘彦姐妹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呀?”周澈不解其意的问道。
“将军,我等该死,不该让将军进那危险的地方,即便要进去,也应是我们。程普按刀低头道,“我们害怕了,居然让将军亲身冒险,这是死罪!”这番话周澈听得明白,那对姐妹花却是胡里胡涂。
恰在此时,外面一阵喧哗,沮授为首,姜枫、周仓、黄盖、俞实等人都赶了过来,一见跪在地上的程普和韩当,沮授便大怒,冲上前劈脸便是一人一个大巴掌,虽然是书生,但沮授狂怒之下,这手劲倒着实不小,立时便将二人半边脸打得肿了起来,犹自不解气,举脚一阵乱踢。
“两个混蛋,你们是怎么当得亲卫,啊,居然让主公亲身犯险,啊呀呀,混帐东西,要你们何用?”周澈睁大眼睛,一时都傻了,一向看到的都是沮授云淡风轻,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气急败坏,看那模样,头发都会竖起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神情如同要择人而噬。
程普、韩当两条大汉,要是论力气,只怕两人一只手便可将沮授丢着玩,但此时被沮授痛殴,居然一声不吭,只是跪在地上,两手据地,也不辩解,任由沮授肆虐。周仓、黄盖几人虽与他二人交情不错,但此时也是一脸的不满,侧头看着一边,也不上前相劝。
周澈忽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去拉沮授,但沮授却是有一股倔劲,居然扯之不动,他只得双手齐上,将沮授整个提溜得离开地面,这才将他移到一边,“我的沮先生,这是发的什么邪火啊?”周澈又好气又好笑。
怒气未息的沮授仍旧戟指着程普痛骂:“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夯货,真不知主公养你们做什么的。”一回头看到周澈,眉毛一挑,大声道:“将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怎么能为了两个百姓将自己置于险地,这是不智。将军若有什么意外,置这县里数万百姓,度辽营数千兵士何地,这是不义,将军宗族尚在,如有不测,这是不孝,不忠不孝不义,将军,你何以自处?”
周澈瞠目结舌,想不到救了两个煤炭中毒的人,居然便让沮授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过来,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沮先生,你反应太过激了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到周澈兀自嘴硬,沮授不由一阵气苦,他磋砣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赏识他的家伙,正想辅助他一展身手,也不枉自己一身本领,但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如此不知自爱,热血不由上冲,脸涨得通红,卟嗵一声便跪倒在地:“将军,沮授请你自珍自爱,以百姓为念,万万不能再让自己身处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