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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别墅主楼从大门口走的时候,将戒指脱下来扔在了积雪中。
怎么现在?她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被这根银色项链穿着的戒圈,就是她当时扔了的那枚,心理倏然泛起恐惧感。
回来之后,头一次觉得萧景这男人是如此的恐怖,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她的心脏,令她心生恐惧。
将戒指脱下来,安言将电话给那男人拨了过去。
也是在最后一刻快要被自动挂断的时候他才接,嗓音淡漠,“什么事?”
安言目光复杂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你在哪儿?”
“车上。”
的确,除了手机的发出的电流声,她还听见了那头引擎的声音,安言心里有些触动,下意识地就问了句,“你曾经是不是将萧山别墅翻过来了?”
萧景专心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听到她这么说,不禁冷笑,“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将萧山别墅翻过来了?”
因为这枚戒指,几乎没有任何找回来的可能性了。
末了,她换了一个说话,手指握着那触感微凉的戒圈,慢慢道,“当时的……戒指,我已经扔了,你如今为什么要给我?”
那头沉默,有淡淡的光落到他脸上,形成明暗交错的视觉效果,也让他的五官更加的深邃,眸子染了墨般的黑。
听到她这话,他讥讽地一笑,“你的东西,我还给你,有问题?”
“既然我扔了,那么就不是我的东西了。”
“你还记得你扔了,为什么要扔?”
这会该轮到安言笑了,她低头看着这简单却考究的银色戒圈,嘲弄一笑,“萧景,是不是经过了三年,你就可以忘记曾经你加诸在我身上的重重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不会忘记安喜是怎么死的,不会忘记我哥是怎么死的,更加不会忘记几乎全无欢乐的三年婚姻。”
男人下意识地就接住了她的话,桑营之间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笑意,“那么你最好也不要忘记我。”
“安言,我想你还是不明白,你以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么?你可以去办你的事,我不会干涉,但是你不要想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跟结果之后你还能够摆脱我,我们之间,将来某一天,要是你……”
说道最后,男人骤然收住声音,没再说话。
安言顿了顿,嗓音无端有些沙哑,“那你说我心里在想什么?我要做什么?”
萧景单手打着方向盘,目光跟随着前方的车流,淡淡地道,“不过是用法律的武器对付该对对付的人。”
她心里滑过异样的感觉,没再说话。
“那戒指虽然是你的,你要想将它扔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考虑承受得住我的怒气,毕竟虽然找回来是偶然,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惨烈,但是让它恢复到现在的样子着实有些困难,所以——”
后面的话,萧景没有说出来但安言也听出来了语气中的威胁。
她紧紧攥着,思绪纷繁复杂,“那你给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还有重修于好的机会?”
重修于好?
萧景菲薄的唇角勾了勾,耳朵里却传来女人的自我反驳声,“我说错了,重修于好那也是曾经好过,而我们之间没有。”
末了,安言想到什么,对他说,“你既然知道我要做什么,那么,你要反对么?”
男人淡然的嗓音传来,“我说过了,我不干涉你的想法。”
只是不干涉她的想法,但是没说不干涉行为呐?
安言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的更开,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嘴角翘起似愉悦的弧度,但面部表情却有些冷,“萧先生,谢谢你今晚的晚餐,但还是算我请的,毕竟我没要求你动手,是你自己揽下来的。”
他冷嗤了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言笑了一声,“一物换一物,很公平,不算我得了便宜。毕竟你也说过,你是商人,唯利不图。”
“意思是,你觉得最后还是我赚了?”
安言手指巴拉着栏杆,说道,“我没这么说,你小心开车吧,我挂了。”
蓦地变得和谐的气氛让萧景恍惚了一下,挂了电话,又将电话拨给了乔洛,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他径自朝萧山别墅驶去。
安言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那男人就准时出现在她公寓门口。
当时她悠悠吃完早饭,在看之前请的私家侦探发过来的照片,门铃猝不及防地就响了,她一顿,还以为是白乔回来了。
疑惑的同时还是透过门上的猫眼看了看,发现是萧景。
安言拧眉,没动,门铃再度响起。
又过了一分钟,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安言,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她小心翼翼地将门隙开一条缝,隔着这条道门缝仰头抬眸望着他,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拍卖会不是在两天后么?”
他穿着黑色的长大衣,到了膝盖上面的部位,于是这样就更加衬托了他整个人的高大和长身玉立。
颀长的身子站在门口,几乎挡住她所有的视线。
男人深深的视线落到她脸上,看着她道,“不是答应了我,找医生来看看你的腿?今天就跟我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安言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脚,末了低着头道,“可以不去吗?”
骤然放轻了不少又显得委屈的嗓音,让萧景的心脏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从胸腔里蔓延开来。
他照样低头看着那颗黑色的脑袋,语气相对应地放轻了一些,“不行。”
安言咬牙,语气烦躁,但是脸色显得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漠然,“我昨天跟你说了,看了医生也是枉然,治不好了。”
男人伸出一只手臂,手掌撑着她抓着的门,微微用力将门推开了些,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人,强制性地道,“我不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正如你如今不相信我一样。”
她抬头就撞进了萧景幽深的视线中,而后抿唇道,“好,那我就让你死了心。”
车上。
是司机开的车,安言没想到茯苓也在,他们下去的时候茯苓站在后车门边上,见到他们过来了,立马弯腰将车门拉开,并对走过来的安言说了句安小姐上午好。
安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茯苓脸上的笑,阴阳怪气地回了句,“我不好。”
茯苓笑意僵在脸上,并且嘴角的弧度扩的更加大,“……”
但萧景的俊颜上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跟着就坐进车里去了。
安言一进去照常将身子移到了最边上,男人进去就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坐好,并且不准她挣开,目光虽然没有放在她身上,但是心思却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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