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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没大没小了。”
严震离下棋耍赖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因如此,好几个老朋友虽然还跟他称兄道弟,但一说到下棋,却是从来都不带他玩。
这人是臭棋篓子不说,还爱悔棋乱局,输又输不起,赢又赢不了,总之,每次与他下棋,都是桩磨难。
在外头混不下去,严震离就把魔爪往家里头伸,以前大儿子身子不好,做父亲的自然不好打扰,现在儿子身子好了许多,精精神神,又能跳又能跑,这种时候不伸魔爪,还待什么时候伸。
于是,趁着儿子在府中无聊,严震离就老找他下棋,一开始严裴愿意,后来发现他爹的棋品实在不敢恭维,他就不下了,距离这次,父子二人其实已经有半个月未对过弈了,至于今天,纯粹是大年初一日子好,严裴才给了他父亲这个面子。
但没想到,历史终究还是重演了。
想到那盘没下完就被毁了的棋,严裴表情绷得紧紧的,脚步也加快了不少,就不跟他父亲一块儿走。
严震离在后头追了几步就追上儿子了,追上来后,还笑呵呵的说:“裴儿,刚才瞧你棋艺又精湛不少,晚些时候,为父再与你对上一局,届时,为父可不留手了,方才让你几棋你可看出来了?”
严裴:“……”
论起不要脸,他父亲当真是个中翘楚。
眼看着前头就是前厅,严裴索性快走两步,不跟他父亲说话了。
容棱来越国候府,自然是与越国候有公事要说,所以,两人一见面,便去了隔壁密谈。
柳蔚也逮着严裴,就开始给他把脉。
严裴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那苦髓之毒虽说还未彻底拔除,但已算是好了七成。
往后只要多加休养,药不要停,很快便能接近痊愈。
为严裴重新写下一张方子后,柳蔚道:“往后一个月,都用这张药方,待一个月后,视你身体情况,再行换药。”
柳蔚说着,将吹干墨迹的药方,递了过去。
严裴拿起看了一眼,慎重的折叠好,才对柳蔚感激的认真颔首:“多谢先生。”
柳蔚笑道:“你这病症,治起来的确麻烦,但不过就是使人受罪的病症罢了,原本我也以为若要根治,必是不易,可没想到,你心态如此坚韧,心胸开阔,期间药物病变多次,皆生生的让你扛了过去,所以,若是要谢,谢你自己便是,救你的,是你自己。”
再好的大夫,若病人的求生意志薄弱,不配合治疗,这病多半也是治不下去的。
严裴很好,他尽了他最大的努力,积极接受治疗,无论多少苦头,都硬生生咬牙挺过去。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没有武艺,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者而言,这是极不容易做到的,
严裴听到柳蔚竟夸自己,有些失笑。
柳蔚这时又看了严裴一眼,不知他,为何而笑。
严裴眼底带着笑意,说道:“怎感觉,先生是将在下,看作幼儿般哄着,鼓励着。”
柳蔚一愣,随即也笑了出来。
这苦髓之毒若是放在现代,那也是类似癌症般的绝症了。
柳蔚是医者,对于对抗癌症的病患,总有无尽的包容与宽厚,看待病人,也就与长辈看待脆弱的孩子差不太多。
否则,又怎有医者父母心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