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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竟然被你抢了先,可真是出人意料啊,可惜此地没酒,若是有酒,当浮一大白。”
李茂虽本身就是一无赖讼棍,但是仍被顾仙佛这幅无赖模样气得不轻,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颤声道:“在合阳城行此恶事顾公子还以此为荣不知悔改,顾公子,你真是枉为卫将军!枉带西凉军啊!”
顾仙佛笑而不语,低头饮茶。
刘璜邺皱了皱眉,接茬道:“顾将军,关于李茂的话语,你可有辩解之处?若是拿不出有效说辞证物,那还请顾将军跟着本郡丞大牢是走一遭,孰对孰错,相信过两遍堂自有定论。”
顾仙佛提起茶壶续了一杯茶水,问道:“郡丞大人何须这么急,您难道不应该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再做决断吗?”
刘璜邺不置可否一笑,道:“山村野妇哪里能分清是非,问她也是枉然,再说,谁也不敢保证这原先贞洁烈女的老板娘,知晓顾将军的真实身份以后不会改变心意倒打一耙,毕竟这年头,守妇道的人家哪有出来到男人堆里抛头露面的。”
顾仙佛含笑鼓掌,道:“不愧是一郡郡丞,扣帽子也比先前那位李公子扣得好一些,在长安城中我无意间听闻,太平郡的郡丞可不太平,自诩为国子监祁大祭酒的得意门生,拉帮结派风头甚至可压太平郡太守狄松溪一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被一语道破心底密事的刘璜邺暗自一惊,表面上却不羞不恼,平淡道:“本郡丞确实是与祁祭酒有师生之实,这一事不说天下皆知也不算秘闻,本郡丞平日里以恩师门生自居,也说得过去吧?倒是顾将军此时提及此事,本郡丞确实不明其用意,思来想去,难道顾将军是在拖延时间?”
顾仙佛摇头:“理不辩不明,我只是在与你讲道理,不过目前看来,理在谁那边,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比得是,你刘璜邺的道理大,还是我顾某人的道理大了。你说我是在拖延时间,那就是拖延时间吧,不过刘郡丞一心想把我赶紧带走,是在担忧什么?是怕私调精兵围捕我这个堂堂西凉卫将军的事情传出去,还是怕,有人来到以后坏了你刘郡丞的大事啊?”
刘璜邺似乎失去了耐心,低喝一声,道:“顾仙佛,你莫要仗着顾相威名就来我合阳城为非作歹,你顾家理再大,也大不过这乾国的律法,既然你敬酒不吃,本郡丞就请你吃几杯罚酒了。”
说着,刘璜邺一挥手,周围严阵以待的甲士齐齐低喝一声,腰间军刀炸然出鞘,雪亮长刀直指中央顾仙佛三人。董戍边心中一惊,右手在腰间一抚,一把精钢君子扇已经落入手中。
顾仙佛还是不慌不忙,笑道:“可惜啊,若是这时候刘璜邺来一句我刘某人虽说不如顾相位高权重,但是骨头还是有那么几根的。想必效果会更好一些,可惜被李公子抢先了,李茂啊李茂,你说你该不该死?”
刘璜邺冷声道:“顾将军,本郡丞劝你莫要抵抗,虽说你是盛传已久的天字高手,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今天你要是敢杀一名甲士,这事情就不一样了,所以,本郡丞劝你莫给自己找难堪,若是你真心中正大光明,何惧跟本官府衙走上一遭?”
顾仙佛搁下茶杯,起身。
周围甲士齐齐后退一步。
见状,刘璜邺面色难堪,却忍住没有发作出来。
顾仙佛环视四周,轻声道:“就算顾某人心中光明磊落,去你刘家府衙走一遭,事儿,也不是那么个事儿了,刘璜邺,你别挑衅我,我就算不杀甲士,但是杀你,不比屠狗麻烦。”
站在刘璜邺背后一面容憨厚的苦行僧低吟一句佛号,向前踏出两步站到刘璜邺身前,双手合什,注视顾仙佛,语调缓慢道:“施主,还望少造杀孽。”
“我说敢凭百二十甲士来围捕我顾某人,原来确实有后手。”顾仙佛向苦行僧回了一礼,道:“大师可是出身禅宗?确定要趟这趟浑水?”
苦行僧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温和,道:“贫僧法号圆戒,只是禅宗弃徒罢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还望施主莫要为难在下,孰对孰错,去府衙一辩便知。”
顾仙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敲了敲桌子,董戍边自知自己在这只能添乱,便带着老板娘和小丫头躲到一旁去了。
圆戒大师悲悯一叹,又颂了一声佛号,道:“看来施主是执意负隅顽抗了,贫僧还是要奉劝施主一句,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施主不是嗜杀之人,现在回头,就是岸。”
顾仙佛闭上眼睛,双臂张开作拥抱天地状,气机开始无声无息地疯狂提升。
一旁护着老板娘母女二人的董戍边见证此景,眼神灼热似有火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