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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听闻死者死状,立即叫人通报大理寺,此举的意思,大概是不想插手,所以仵作查验尸首后仍停在原处。”
廖瑜与沈寂对视一眼,“先去看看吧!”
几人一齐前往北郊的路上,衙役将事情经过悉数告之。
死者名为杜印,年四十七,是京城会香阁的掌柜,家住城南岁安巷,家中五口人,今早被人发现死在北郊。发现尸首之人名王仲,只是附近村落中的寻常百姓,时常会在那一带砍柴,家世清白,应是没什么嫌疑。
再提会香阁,廖瑜终于想起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廖氏半年来房中常熏的安神香,便出自会香阁。
沈寂却听出重点,家住在城南,又怎会在北郊遇害?
他目光微动,问衙役:“杜印家中之人可曾盘问?”
“尚未。”
“稍后将人带来大理寺。”说着他抬头望了眼天色,“今夜只怕有雨,我们快些赶路,赶在雨前勘查完。”
说罢,三人一齐策马,官道上只剩马蹄深深,片刻便不见几人身影。
......
就在三人方才出现的地方,慢悠悠从小径上驶来一辆马车,寻常装饰,平平无奇。忽而听车前的马儿嘶鸣,褐色帘幔被一只纤细的手从内挑起,露出车内男人清冷的脸。
他望向沈寂几人离去的方向良久,才听他缓缓出声:“今夜有雨,夜黑雨大,适合杀人,真是个好日子,阁下觉得呢?”
他一双凤眼中蕴藏阴鸷,落在一旁的人身上,叫人唇齿生寒。
但坐在他身旁的人感受不到,此时那人被五花大绑在座位上,半点动弹不得,似是怕他见到些不该见的,他的一双眼睛也被层层黑布遮住,半缕光芒都难以触及。
他提气,冷哼道:“我该如何答你?”
听声音,如此大敌当前,这人还算沉得住气。
“你放心,今晚要杀的人,并不是你。”
“你不会杀我,这从昨夜被你绑来时我便知道,只是我不知,五爪钩为何在你手里?”
男人点头,不吝夸赞,“你有些脑子,那不妨去猜猜你的东西为何会在我的手上,你为何也会到我的手上?”
他将这话说完,马车上忽然安静了片刻。
被绑之人勾了勾嘴角,轻声道:“阁下是扶凌门的人?秦漳是你们派人杀的?”
话落,他颈间触碰到冰凉,一把尖锐的匕首已然没入他血肉,他下意识向后仰去,黑暗之中所有的感观被放大,顷刻间,他额际便冷汗直流。
这时男人凛然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似走过地狱而来,如鬼魅般摄人,“你猜的有些出格了,我是不会杀你,并非不会动手打你。”
“你......”
“诶,你说,沈寂他们能不能发现五爪钩的玄机,你做的这个五爪钩虽说没有当日做的那把小匕首招人喜欢,但贵在小巧灵活,在那钩子里藏点迷幻药,用来杀人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说到这里,他竟朗声怪笑起来。
待到笑声渐消,再开口时他声音就有些寒意,“余凡,快些赶马,那妖妇在深宫高枕无忧那么多年,也该为她找些消遣了。”
外间驾车之人应声,挥动马绳,一时间在官道上飞驰而去。
却看那人额间一条黑色抹额遮掩住上庭,如今将八字胡须剃了,也不难看出此人正是扶凌门四大阁主之一,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