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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彷徨的是,国王暂时还没在她这里留宿过。
露易丝固然没有做好准备,事实上国王也是如此,他与玛利的婚约被里世界承认,虽然也有被胁迫的成分,但他在离开里世界的时候,已经将这份复杂的感情留在了过去——他也许不爱自己的妻子,但尊重她,和尽可能地尽一个丈夫的职责,尤其是在王后怀上身孕之后,除了丈夫,他还是一个父亲。
对此王后虽然不说,但心中欢欣鼓舞不已,没有那个妻子愿意与别人分享丈夫的,只有她的侍女知道,那晚在离开大厅之后,王后一个人静静地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儿,只听到人们开始赞美国王与拉瓦利埃尔夫人的舞姿后才离开——再怎么理智,她还是会感到痛苦。
国王舍弃了最新册封的王室夫人,一有时间,就守候在王后身边,当然令人欣慰。
有时候,他甚至愿意去做侍女们做的事情,以博王后一笑,就像刚才,王后盘子里的杏子干吃完了,国王就亲手端起盘子,走到门外去吩咐仆人再拿一点来,王后凝视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轻声喃喃:“……就算是为了这一刻,让我受四十年的枯寂我也是愿意的。”她身边的侍女听了,连忙交叉手指,免得魔鬼听了这句话,让它成真——但就在下一刻,王后突然俯下身体,面露痛楚之色,国王正好转过身来,他急忙一步冲了过来,将王后打横抱起,而就在这时,一股汹涌温热的水流喷涌而出,浸透了他的紧身裤,“往这里来,陛下。”王后的侍女喊道。
路易踌躇了一下,这又不得不提起一个王室内的陈规陋俗,为了避免王后偷换了死婴,或是将其他血脉混入王室,所以王后的生产是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贵女们在产房里,大臣们在产房外,她必须一边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边忍受着莫大的屈辱,她甚至不能够大喊大叫,因为那样粗俗的就像是一个村妇。
对于后一种要求国王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在之前和现在都是一个男性,不过有关于女性生产的事情,他也有所了解,知道女性在生产的时候确实最好不要喊叫,浪费力气,但旁观者也是必须的,不然将来这个孩子的继承权会受到质疑——他没一会儿就下了决定:“不去那儿了,让蒙庞西埃女公爵她们到这里来。”
“但这里的寝室太小了!”为了保证容下所有的贵女,所以产房特意选择了一个最大的房间。
“那就少几个人!”路易一边将王后抱进房间,一边说:“让她们自己商议!或是听取王太后的意见!”
这句命令一出,慌乱的王后侍女们终于定下了心,她们要么帮助国王让王后躺下,要么跑出去呼唤仆人,让他们去各处通知——可能只有半小时,或是更短的时间,在巴黎的重臣,以孔代亲王,孔蒂亲王为首,都跑来了,贵女们以蒙庞西埃女公爵为首,约有七八个人涌入了王后的寝室,国王没权利不让她们看,只能让王后的侍女在王后的额头前覆盖浸着薰衣草和薄荷精油的湿棉布,盖住她的眼睛,以此来稳定她的情绪。
国王按例不被允许进入产房,他所能做的就是让人在外高呼,以及命令侍女不断地送入他送给王后的礼物——都是一些小东西,只是为了让王后知道他正在外面,和她在一起,这样的行为让一些贵女失笑,但也极大地安慰了王后,盖在她眼睛上的棉布让她看不清那些人,可以自欺欺人自己在一个隐秘的环境中生产,她紧紧地握着从床头垂下的棉布条,咬着软木塞,一阵一阵地用力——她是初产,不过已经二十岁了,所以她的身体已经做好了生产的准备,按照国王的吩咐,没有过多的进食保证了孩子也不是那么大,但生产过程依然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国王的礼物没有断过,其中甚至还有蛋糕和蜂蜜水,这是让她恢复气力的。
要让路易说,他这里还有准备用以减免痛苦的烈酒和一些药物,但在天主的旨意下,女性生产时所受的苦是必须的,这些全都不能用,这点看起来,倒是里世界的女巫更幸运,幸而王后生产顺利,在太阳越过卢浮宫塔楼的那一刻,法国国王,而非巫师路易的头生子降生了。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礼官敲响手杖,高声喊到:“托上帝鸿福,维埃诺瓦海豚、瓦伦蒂诺瓦和迪瓦伯爵驾到!”
以上一系列正是法国王太子的全称,他一落地就被确定为法国这个庞大国度的继承人。
相比第一时间得知王太子降生的贵人们,巴黎的人们要侧耳倾听,因为若是王子,礼炮将会鸣响一百零一次,公主则是二十一次,他们数着数,在数到二十二的时候立即脱下帽子抛向空中,高声欢呼,这个好消息就像是湖面上的涟漪一样飞速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每个城市都燃起了烟火,虽然年轻的国王执政以来,没有出过可怕的错误,但人们还是一心期望他和法国能够尽早有个继承人。
在一片欢喜鼓舞之中,大概只有孔蒂亲王的夫人始终沉默不语,这个孩子事实上并非国王的头生子,玛利的孩子要比他大上几个月,但玛利生产的时候国王虽然送去了礼物,却没有到场,也是,除非玛利愿意在表世界生产,不然国王陛下绝对不会再次轻易涉足他无法把控的地方——但她在看到国王亲自抱着新出生的继承人,走到王后面前,看着那个喜爱洁净的人,丝毫不在意王后的气味与汗渍,给了她一个吻,并且将孩子放在她身边,亲手打开了勉励王后的一份重礼——一整套光滑璀璨的钻石首饰,与王后相对而笑的时候。
她还是不免为自己可怜的妹妹玛利.曼奇尼感到了一份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