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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想,国王当然不会应允,别说是唐璜,就连卡洛斯二世,不到万不得已,路易也不会让小郡主嫁给一个坐在王位上依然离不开乳母的人,更不用说,他的母亲是哈布斯堡的女儿,也就是法国天然的敌人,他又是西班牙的国王,两相相加,若是小郡主嫁过去,只会比现在的法国王后还要来的艰难。
而唐璜公爵,无需多言,不单单是因为年岁相差过大,而是在欧罗巴,私生子的地位总是异常低微,哪怕这位公爵先生已经取得合法地位,得到了公爵的头衔,他的妻子依然只可能在王室贵胄之外挑选,除非他真的能够成为西班牙的摄政王,而不是本末倒置,先娶了奥尔良公爵的小郡主,再从法国寻求支持成为摄政王。
只是对唐璜公爵来说,除了小郡主的高贵身份之外,他可能还垂涎着小郡主的嫁妆——亨利埃塔公主的嫁妆并不丰盈,但奥尔良公爵的财富却相当可观,其中有一部分,只要法国国王不太过分,那就是一笔异常丰厚的资产了……而作为回报,唐璜公爵愿意设法联系他在罗马的暗线,来缓和教会与路易十四之间的紧张局势。只是这位公爵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国王与罗马教会已经站在了两个对立面上,教会错误地估计了路易的宽容——这不算什么失误,此时的贵人们从未在意过那些身份卑下的人,他们或许有种种美德,但圣母玛利亚佐证,这绝对不是用在屠夫或是女仆身上的,那些教士们或许觉得,哪怕有成千上万的平民死去,也未必会动摇国王的意志,所以才会将奥尔良公爵,王弟菲利普当做了威胁国王的那只公鸡。
这点国王并不会表露在外,这种看法与认知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相当有利的,譬如,他为了遏制黑死病的蔓延,不但动用了铁丝网,弓弩和火枪,还授命给所有的监政官,只要有人敢于冲击、翻越或是潜入警戒线之内的,一概杀死,一些被确定已经有黑死病蔓延的村庄和城镇,全部烧掉,里面的幸存者若是能够听从命令,安守在一个地方直到确认里面没有人发病,那么他们或许还能活着等到国王的补偿,但如果不……
感谢依然落后无比的通讯吧,人们只会直到黑死病又彻底地毁灭了一个城镇。
对于国王的做法,正如上述所言,巴黎民众们不但不觉得他残忍冷酷,反而认为他们的国王是个如同圣天使米迦勒一般的人,足够圣洁,也足够有决断,有善于阿谀的画家,甚至将国王的脸画在了手持火焰剑的天使长身上,他的脚下还踏着代表着瘟疫的魔鬼。
国王站在那副几乎等同于他身高的画像前,久久地叹息了一声,他倒真希望自己有如同圣天使一般的能力,这样他就不必担忧远在南锡的弟弟,也不必为了洛林与阿尔萨斯将来必然的人口凋零而日夜辗转难安。
“陛下……”
“有谁要见我吗?邦唐?”
“是奥尔良公爵夫人。”邦唐说。
就像是国王为了避嫌,而很少去王太后的居所,免得与奥尔良公爵夫人过于频繁的见面,奥尔良公爵夫人——亨利埃塔公主,也同样很少会到卢浮宫的东侧,也即是国王套房所在的地方来,免得引起什么流言蜚语,毕竟拉瓦利埃尔夫人还曾经是她的贴身侍女,已经有人在议论说,这个侍女很有可能是国王为了掩饰与她的私情而竖立起来的挡箭牌——她固然不会如同一个女人那样爱恋奥尔良公爵,也……不能爱恋国王,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除了她和她的母亲,法国宫廷里没有一个人赞成国王与她之间可能存在的婚约。
她在出嫁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做一个性情平和的妻子,就算不能够如夫妻一般与自己的丈夫相处,那么至少能够如同朋友那样朝夕相对也不错,幸好国王还和奥尔良公爵谈过此事,那个骄傲的小王子在婚后对她还算尊重,王太后安妮对她也十分和善——她是说,与王后特蕾莎相比,总之,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应该不会那样快地掀起波澜——她以为自己首先要面对的是公爵的爱人,女人,或是男人,而后还有可能有一些宫廷内外的敌人——她没想到的是,她首先写给兄长的信竟然是为了自己的丈夫。
奥尔良公爵夫人很快就走了进来,她一见到路易,就屈膝跪了下来,宽大的裙摆就如同水上的花瓣那样铺开在丝毯上。
“站起来吧。夫人。”路易说:“看来我们并未得到一个值得欢欣的回答。”
“是的,他们拒绝了我。”奥尔良公爵夫人说,她抬起头,面容就如枯叶一般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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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二世怒极反笑。
“听听,”他干涩地说:“听听,诸位,”他对自己的近卫与侍从说,“我的妹妹为了英国嫁给了奥尔良公爵,她的婚事为英国争取来了一个强大的盟友,现在,她向我们求助,好让她不至于失去丈夫,她的女儿不至于失去父亲,我也不至于失去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和妹夫,然后呢,你们看看议会的回答。”他抖了抖手上的记录,“虽然冠冕堂皇,虽然言之凿凿,但不用多看,诸位,里面就一句话,他们正在狂欢!”
“为了法兰西的灾难!”他高喊到,声音甚至有点过于尖利,这让房间里的人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们兴高采烈,兴致勃勃。他们就像是一群可恶的秃鹫,在将死者的上方盘旋,等待着最早的一口鲜肉!没有一点怜悯之心,没有一点宽仁之态!他们,啊,他们,这些魔鬼一般的人,竟然是不列颠的主宰!上帝啊,如果现在就有一个天使,手持霹雳打下来,令得议院中的每个人粉身碎骨,我是一点也不会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