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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讲述我的故事前,我要先简绍一下我自己,我在乡下长大,从小就一直听说唐纳德这个姓氏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母亲曾给我解释过,以睡前读物的那种方式,毫不夸张的说,我的曾祖父摩尔曼·唐纳德曾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他曾改变了数以百计农民的生活方式,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他一生的传奇经历甚至可以写成本小说,在历史上留下了厚重的一笔。
他凭借庞大的人脉的漂亮和手腕,以及不可或缺的超人毅力,或许还有一点幸运女神面纱下的青睐,击败了敌手金融学位的顾问,收购了当地的数家银行,——他们用激情、谋略、技巧逼得竞争对手破产自杀,把可观的遗留财产分割成一个更可口的蛋糕,撒下灰烬和磷,就像是扎根在肥沃土壤中的一枚种子长成参天大树,他在18世纪的巴黎开辟出一块人尽皆知的经济帝国,摩尔曼在他的行业里积攒了巨大的财富,但据我所知,如今它已经分崩离析。
用一句话来说,没有人比他更值得我们学习的了,我印象中的曾祖父躺在病床上,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也没有摄人心魄的威严,他抿住嘴唇尽可能的少说话,缄默规则像是个诅咒贯穿他的一身,这让他显得神秘了,可是他的生活自然如画,所有的事情又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当有远人或是朋友慕名而来,他寥寥数语、就能言简意赅地开导陷入迷途的羔羊,他的话总能醍醐灌顶般的看透事物的本质。
好了,让我们来说说其他人吧,我母亲出生在丹麦莫林的一个富人阶级的家庭里,作为吃喝不愁的千金小姐,在她年轻的时候和许多那个年纪的青春女孩一样,总是对外界的花花世界感兴趣,对于冒险和爱情的强烈热情迫使她独自离开家乡来到巴黎这个跟大都市,最终作出了不敢完成的壮举————嫁给一个爱尔兰人。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凯文·唐纳德。
我的父亲与我的关系不和睦,这是人尽皆知的,他是个考古学家,当然是他自称的,作为商业大亨的后代,这种职业算得上是不务正业了,遗憾的是血脉从出生起注定了,它是联系家人和情亲的纽带,可靠而不可分割。
就这样我母亲成为了家族中第一个非丹麦族裔的女人,她尽管学历不高,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但爱的种子在两人心底发芽生根,因此也遗传给了我对冒险的渴求,及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的《不合时宜的沉思》当中的探索精神,对世界的向往和智慧的运用是我们家族一脉相传的传统,这一点——在我十四岁生日时的离家出走上就已经有所彰显。
我所敬爱的我伟大母亲,她的包容与宽厚在潜移默化中给予了我最好的性格与临危不乱的高贵品质,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在之后的时间里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的原因。
她一直有她的信念,不是上帝,不是金钱,更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宗教,她所信仰的从来都是因果循环,天下的至理,一个人若是做了不可饶恕的恶事————比如抢劫、杀人、强奸,更为恶劣的恐怖袭击、大肆破坏自然环境、不为生存而为娱乐去猎杀无辜动物,那么他们就要受到惩罚,被雄壮的秃鹫啄瞎眼睛,命运会像蛛网一般缠绕在犯错者的身上,以至于殃及后人,直到债务偿还干净。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从来没有人可以逃脱这种惩罚。有幸的是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我母亲的想法了,除了她每天从家里走到小花园和菜市场所走的那条路,没有人能在其他地方看到她,必须指出的是,在这个“温馨的小家”里她是个非常优秀的丹麦面包师,我敢说,我从小到大吃过的所有面包中唯有回味的。
三十多年前,早在二战刚刚结束,核弹带来和平,科技开始改变整个社会的框架结构的时候,电子家具尚未普及的时候,那时的人们都以加入某某俱乐部为荣,平时的消遣也仅仅是喝咖啡看报纸,了不得来一盘国际象棋就不能再多了,其余的时间都花费在了交易所、银行、城市商行、船坞和码头中。
早在宗教启蒙运动开始的前端;在英国新兴贵族通过暴力把农民从土地上赶走,强占农民土地,剥夺土地使用权和所有权之前;在殖民战争扩张到全世界,中国的香港落入日不落帝国的手中之前;在惠灵顿公爵率领一万英军在滑铁卢打败拿破仑之前;在男孩们还没有脱离工厂的束缚昂首挺胸地走进知识的殿堂中,用沾满油污和纺布的手握住钢笔和纸张之前;在弗莱明发现的青霉素还没有被大批量运往战场上之前;早在大海充满工业废料和生活垃圾,鱼群和珊瑚濒临灭绝,而政府袖手旁观之前;在之前地震海啸开始频频出现在这个世上,造成无数人颠沛流离、对人们财产造成巨大损失、儿童被人贩子偷走训练成扒手、妓女、贩卖毒品的人肉包裹之前……
在这一切事情发生的之前,我所讲的故事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