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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狐猛地跳起,就想趁着骆清心不注意,再钻进她的袖子里去。它身轻而小,速度又快如闪电,平时来了去了,骆清心从没在意。天雪狐相信自己不会被发现。
它就想跟着仙女主人。
但是,天雪狐眼见得就要钻进袖中了,骆清心突然闪电般伸出手,天雪狐刚好跳入她的掌心。骆清心把天雪狐举到眼前,一人一狐四目相对,骆清心地道:“回去,我不说第二遍!”
说着,她再次把天雪狐送回,放到端木北曜面前的桌上。
天雪狐再次跳回,想要落到骆清心的肩上,这次,它的动作更加轻灵快捷,几乎连空气都没惊动,化着一道流光一般。
然而,它再次落在骆清心的手中,骆清心不再走回去相送,而是头也不回地把天雪狐抛回,天雪狐又准确地落在那边桌面,甚至连放下来的地方都没有稍变。
天雪狐不甘,又跑回来,这次,迎在它面前的,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天雪狐反应惊人,身子急坠,口中叽叽地叫了一声,明明是一只天雪狐,因为惊恐,吓出了鸡叫声。
它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不管它多快,仙女主人是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了去了的,想要偷偷地藏在她的袖中根本不可能。
之前可以,那是因为主人让它藏。
眼见得骆清心心意已决,天雪狐只得在空中转折,回到端木北曜面前。
整个过程,端木北曜什么也没有说,只用冷淡的目光看着骆清心。
天雪狐眼神很沮丧,它在桌上又翻又跳,呜啊地叫了几声。终于不再卖弄它懂得的声音,开始恢复本声了。
见端木北曜不动,天雪狐跳起来,着急地撞着他的手,把他夹菜的手撞得一歪,又扯他的袖子,似是要他说句什么。
骆清心已经头也不回地回去了自己座位了。
端木北曜忽地缓缓开了口,道:“赤风,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我和你在她眼里都是一样,我救她一命,她刺我夺命一剑。你救她一命,她弃你如敝屣!它既已弃你,你何必还去?”
他的话音,自然清清楚楚地传进了骆清心的耳中。
骆清心心中冷笑了。
是的,怡兰阁里,他救了她一命,他于她,有救命之恩,以后,她会还!
那一剑,她也没有不认。
至于把他从水里救上来,为他急救止血;为他冒了奇险,去皇宫内库盗天心莲叶的事,她不会提!
他的鄙夷,他的冷厉,他的唾弃,他的责难,他的质问,他的不满和恨意,她照单全收!
恨吧,恨得越深,断得越干净。
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一次。
天雪狐也救了她一命,她并没有弃它如敝屣,不过,这是他的,她物归原主而已。
他要扭曲这个意思,就扭曲吧!
陌路之人的任何想法,与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据一桌,各吃各饭,气氛亦冷到冰点。
这时候,又是一阵马蹄声,一个年轻男子风驰电掣般地骑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