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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
“郡主！我愿战死，只求能给妻儿老小一条活路！”
一位鲜血淋淋的将士走到柴温柔的跟前，视死如归的说道。
“吾等，愿战死！”
周围的伤兵纷纷围了过来，大声的嘶吼道。
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如今活着离开是不可能的了。
“你.......你们......”
柴温柔望着眼前这群视死如归的将士，眼眶瞬间就红了。
“夫人，拿个主意吧！我们不怕死！”
众人见柴温柔哽咽的说不出来，不由把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平阳公主李秀宁身上。
此时李秀宁的胸口受伤，脸色苍白，显得无比虚弱。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当即斩钉截铁的说道：“好！所有将士全部下马！”
此话一出，众将士瞬间就是一愣。
若是没有了马，那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只有骑着马，才有冲出去的一线生机！
可是面对李秀宁的命令，众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纷纷下马！
如今这群将士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一人打算活下来。
死在地上，和死在马背上，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百姓全部上马！”
随着李秀宁此话一出，众将士瞬间就露出了欣喜之色。
有了马，自己的妻儿老小活下来的几率便大大增加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只是他们不愿意放弃罢了.......
很快，三四千匹战马上载满了妇孺。
许多人已经是泣不成声，眼中满是不舍。
“婆娘，好好的......一定要活下去。”
“你男人窝囊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废物。这次定然不会让你失望了。”
“娘亲，孩儿不孝，下辈子再为你尽孝！”
众将士纷纷和自己的亲人告别。
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
突厥首领并未阻止，只是冷冷的看着。
他并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在他的眼中，这群猎物再怎么蹦跶，也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想要将其全部覆灭，还不是轻轻一挥手的事情？
突厥勇士，就是如此的自信！
.......
而此时，柴温柔望着李秀宁红着眼眶说道：“母亲，你身上有伤，还是带着一百将士护送百姓离开吧。”
可是还没等柴温柔的话音落下，李秀宁当即打断道：“不必多说！虽然你父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是幽州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做主！”
“你带着五百将士，护送百姓们离开！”
“我们柴家不能无后，幽州更不能无后！”
随着李秀宁的话音落下，柴温柔当即便泣不成声。
她岂能不知自己母亲的一片苦心？
可是如今，她宁愿战死，也不愿意苟活！
但是如今，争与不争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了。
有些时候活着并不会比死去了轻松，因为在他们身上还背负了太多。
李秀宁伸出手为柴温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有朝一日能收复幽州，记得将娘亲的尸骨带回长安。”
“娘亲好久没回家了......”
说罢，她便朝长安的方向望去。
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