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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知彼”,则只能靠过去两天对敌的印象,肯定与敌人真正的情况有落差。何况敌方大军正不住撤往后套来,兵力有增无减,亦添不测的因素。
刘病已、许延寿和陈汤登上东寨墙头,遥观下方河岸平原一带的情况。
除遍撒岸旁箭楼和投石机的残骸破木外,大河两岸在星夜下安详宁静,河阵四周的林火因河道的拦截,形成天然的隔火线,早熄灭了。
就像从没发生过甚么事。
陈汤是唯一拒绝包扎伤口的人,不过他确有自恃的资格,虽然及不上刘病已,可是其曾“出生入死”的“血劲”,在复元能力上远胜其他人。
许延寿叹道:“到此刻,在下方明白,哥舒为何要将战线扩展至河岸区,局处这山峡内,颇有坐困愁城的感受。”陈汤比对着距离,问刘病已道:“以陛下邀月弓射的箭可达多远?依臣看!能越过斜坡中段已是陛下的水平之作。”
换言之,就是以刘病已超凡的远射,仍然没法威胁河岸区处的敌人。
刘病已知他尚有下文,道:“说下去!”众兄弟伴着包扎妥当的赵广,来到他们左右。赵广容色苍白,伤者里以他失血最严重,全拜参红的诛神刀所赐,对此赵广仇恨没齿不忘。
许延寿关心的道:“好了点吗?”赵广咧嘴笑道:“受伤有受伤的感觉,特别在打赢仗后。哈哈!”
陈汤道:“敌人投石机的射程有多远?”赵广提醒道:“我们尚余两堆共四十三根檑木。”又沉重的道:“用罄后将没法补充,那我们将只剩下一面东寨墙和长斜坡。”
木寨的结构,其防御力集中于东寨墙,箭楼作用不大。两边的南、北寨墙,只是单层的木墙,虽因排粗木干种地而成,颇为坚固,却剩得阻隔的效用,不像东寨墙般有墙头可守,凭其“居高临下”之势,朝敌施袭。
许延寿道:“投石机的射程参差不齐,最远的,可把一般的石弹投往千五至二千步的距离。以下方的长斜坡计算,须至少推上一半坡段,方能将石投进寨内来。”
陈汤道:“投进寨里干啥?只须猛轰东寨墙便成。还可用染浸火油的棉布包扎石弹,引火化作火弹,我们可以捱多久?”
赵广道:“在我们的檑木用尽前,对方休想把投石机布在山坡处。”陈汤哂道:“你不是未尝过哥舒的手段,明知我们保命招只得檑木一着,‘黔驴技穷’,不懂预防吗?昨夜受影响的敌人,限于这边岸的金狼军,其他万多人肯定正’摩拳擦掌‘,等待天明的来临。”
许延寿道:“如我是哥舒,干脆封锁岸线,截断我们的出路,其他置诸不理。”陈汤摇头道:“任何人都可采此明智之策,独匈奴人不可以,于哥舒尤甚。”
此时刘病已到来,闻言道:“说得对!若壶衍鞮驾到,哥舒仍未能取回狼寨,可以告诉壶衍鞮,狼寨和祭坛都在他手里失掉,且没做过任何努力吗?壶衍鞮肯定立即亲手斩下哥舒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