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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秦清澜和仁信禅师漂浮的鬼影颤了一颤。
这倒霉孩子，说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回头看向正抱着苏卿若大诉委屈的秦夜离，失笑。
这傻孩子，随随便便说句话都这么招人疼。
哎，反正傻孩子如今已经有人疼了，他们父子俩阔别重逢，现在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说正事儿吧，让那傻孩子冲他媳妇撒娇去。
苏卿若一直看着秦清澜和仁信禅师离开了才笑眯眯的牵着秦夜离的手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祖父和父亲他们父子俩去叙旧了，你这个父亲也可以跟你儿子说悄悄话啊。”
这句话刚说完，苏卿若就感觉到被她牵着的手僵了僵。
她无奈。
本以为刚才秦夜离已经不避开她了，就是想开了，谁知道他还是很在意他儿子会不会嫌弃他的问题。
两人走进房间，关上门后，苏卿若抱住秦夜离，不顾他僵硬的想避开，硬是牵着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咱们的大儿子是天生神体，二女儿是纯血九尾狐，他们都是诞生灵智那一刻就有了传承记忆的，所以哪怕此刻还没出生，他们也跟大人一样什么都懂。”
抚摸着秦夜离僵硬的脸颊，苏卿若继续说，“他们什么都懂，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子，所以他们出生以后绝对不会像人族那些小崽子一样懵懂无知嫌弃你这个傻父亲的。”
秦夜离看着她的肚子没有吭声。
懂事了就能不嫌弃傻子吗？
人族那些都能成亲生孩子的大人难道不懂事吗？可是生出傻子和有残疾的孩子后，仍旧有一半的人会选择掐死懵懂的孩子。
哪怕是如珠似宝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有朝一日出了意外变成瘸子，傻子，疯子，那些做父母的仍旧有许多人会放弃那个孩子，将宠爱放在另外的孩子身上……
所以说，这凉薄的选择是人之本性，并不是懂事与不懂事造成的。
苏卿若不想让秦夜离难受，因此她直接拍醒了肚子里的宝宝，打算让宝宝亲自跟秦夜离说。
她的手掌放在自己肚皮上，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秦夜离看出她想做什么，连忙抓住她的手不许她乱来。
他紧张着急的说：“孩子们不理咱们，也许是睡觉了，你怎么能打扰他们睡眠呢！再说了，你这么拍万一把他们拍坏了怎么办？”
苏卿若将他对孩子的关切在意看在眼中，挣开他的手继续拍。
他那么爱孩子，她不想让孩子们成为他心中的沉重枷锁。
没几下，苏卿若的肚子就传来被轻轻戳了一下的感觉。
她这才将秦夜离的手按在自己腹部，“你自己问宝宝。”
“不问，我不问。”秦夜离想抽出手逃避，他怕听到孩子们嫌弃他，他承受不住这被亲生骨肉嫌恶的打击。
苏卿若没给他逃避的机会，托着他的下巴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他，“你觉得你这样对孩子们公平吗？”
秦夜离望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苏卿若说：“孩子们明明不嫌弃他们的父亲，孩子们明明很爱他们的父亲，可是他们的父亲却在心里把他们定义为了坏孩子，是连父亲都看不起的坏孩子——你说，你问都没问过他们的想法，就觉得他们将
来会嫌弃你虐待你，这对他们公平吗？”
秦夜离被苏卿若问得哑口无言。
他的手指颤了一下，看向苏卿若腹部的眼神满是愧疚。
没错，他自诩是个好父亲，可是他连问一问孩子们的勇气都没有，就单方面的在这里怀疑，不安，明明他的孩子也许会很乖很听话，可他却在怕他们变坏……
这不是是一个好父亲该做的事。
即便他们真的嫌弃他，将来会不理他，他也要亲口问了，亲口听孩子们回答了才算。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夜离带着满心的不安，半跪在苏卿若脚边，脸颊贴在苏卿若腹部，颤声问道，“宝宝们，你们知道父亲是傻子吗？”
他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说下去，“知道的话，戳一戳娘亲。”
刚刚说完，他脸颊贴着的肚皮就有了被戳的感觉，软软的戳在他脸颊上，就像是孩子的小手在隔着一层纱抚摸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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