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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方在地面,微微弯曲的一双纤细修长美腿时,忍不住五心燥热,略显尴尬的偏了偏头,伸手捞起旁边一条白褂,随意地披在芙蕾雅身上。
“这……是……血?”打量到白褂衣袂处几点殷红,芙蕾雅身子一颤,猛地抬起头来快速扫过四周。
“啊……”只听一声尖叫,唐方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胸口一沉,一个身体游鱼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好……好多死人,芙蕾雅……好……好怕。”
“哈?”唐方傻眼了,目光扫过门口一圈焦炭似的尸体,忍不住心下腹诽道:“这些人可都是死在你手上的,现在居然说怕?”
不过看得出,芙蕾雅是真的害怕,柔软的身子整个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恍如一只弱不禁风的小羊羔。
那件染血的白褂被她厌恶,丢到一边,就那么光洁溜溜的钻到唐方怀里,仿佛冰冰冷冷的马润甲更能带给她安全感一样。
“你……真的忘记刚刚做过什么吗?”他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芙蕾雅把头埋在他冰冷的怀里,两条手臂使劲搂住唐方的身体。不过,身上穿着动力装甲,胸围大了一圈,女孩儿白皙粉嫩的两条手臂根本抱不过来,就像即将溺亡之人拼命的乱挣乱抓那样。最后,竟是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撒手。
这tm算什么?从一个杀人如麻,泯灭人性的女魔头,转眼变成羞答答,娇滴滴,连看到尸体都吓得瑟瑟发抖的弱质女流,这性格转变也太夸张了吧。
她就那么死命的搂着,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唐方安慰一阵无果,没奈何,只得站起身,抱着她像外面走去。
“吱嘎,吱嘎……”玻璃碎屑在脚下爆裂,芙蕾雅慢慢止住发抖,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竟然就这么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让唐方很无语,明明刚才还吓得要死,神经高度紧张,一转眼,她睡着了……
来到门外,远远的看到阿罗斯等在拐角,还没等打招呼,白浩从老兵身后窜出,往前迎了两步,看到他怀里的芙蕾雅,又似想到什么一般,一头缩了回去。
然后,唐方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老大真牛x,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女魔头给驯服了。”
“哎……罗伊,你别过去,她可是老大的女人。而且没穿衣服,你这一出去,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即使老大嘴上不说,心里也指定不会高兴。”
话音刚落,拐角又传来“咚。咚。”两声闷响。
“格兰特大哥,你干嘛打我……克蕾雅?克蕾雅是谁?错了,错了,她叫芙!蕾!雅!”
阿罗斯倚在墙角,一面吞吐着烟气,一面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对后面的骚动充耳不闻。
“格兰特,你那套休闲装呢?拿过来。”强忍着要扁白浩一顿的想法,他远远地喊道。
话音一落。格兰特由后面走出,将那套休闲装递过来。接着,唐方召唤出几名护士mm,将芙蕾雅交给她们照看,然后迈步走到拐角,冲阿罗斯吩咐道:“带他过来。”
“他”自然是说法拉第。阿罗斯答应一声,扛起被简单包扎过,以免失血过多引起死亡的法拉第。转身进入右手边一间检测室。
yp-001号标本与ts-001号标本的全部实验数据已经被他转录至星轨指挥中心,法拉第知道的艾玛已经全部知道。之所以留他一命,只因唐方还有一些不解之处。
“yp-001号标本是从哪里来的?”一进房间,唐方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法拉第望着眼前这个打得雷克托政府军抱头鼠窜,又单枪匹马击败芙蕾雅的年轻人,心里不由的翻江倒海,久久难安。原以为老兵才是这些人的领袖。没想到这支传奇部队的首领居然是一个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我再问一遍,yp-001号标本是哪儿来的?”唐方本就有些阴沉的脸更加难看了。
法拉第忽然笑了,笑的很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卑鄙的叛国者。”
“卑鄙的叛国者?”唐方也跟着笑起来:“这个国家是你们的,不是我的,何来叛国一说?”
“若没有凯尔特圣光的照耀。没有皇帝陛下的威严,没有蒙亚的庇护,你们早已成为查尔斯联邦的奴隶。国家在同外敌争战,你们这些人却在背地里拖后腿,搅乱社会治安,不是叛国者是什么?”
贵族中的科学家、教授、还有那些所谓的专家学者,头脑就是与寻常人不同,曲解经义的本事那简直就是炉火纯青。奴役被说成庇护,剥削换了层皮,变成了权力与义务。
义务有很多,积年累月的兵役,沉重的税赋,歌功颂德,拥护当权阶级。可权力呢?开国皇帝马克斯韦尔?斯图尔特许诺蒙亚民众的权力呢?的确,它们都还在,只不过,能享受者,唯贵族与官员尔。
当然,在某一天,当权者或许会心血来潮,将那些权利抽丝剥茧,返还给民众一点。那么,这无疑属于恩赐,平民们会铭怀于心,感恩戴德,乃至跪地叩首,高呼“凯尔特”之名,皇帝陛下的尊号。
然而讽刺的是,在皇帝陛下的直属辖区,政令推行的还不错。可到了各大公、侯爵的封地,皇帝陛下的政令效果必然大打折扣,用地方政府的话来讲,这叫地域差异,民众素质有别,必须因地制宜。
唐方还没说话,跟在阿罗斯背后的罗伊却是忍不住大吼道:“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屠夫,沾满鲜血的侩子手,如果你所谓的祖国母亲的庇护,都像马丁、艾莉他们所遭遇的那样,这样的国家,谁稀罕它的庇护。”
“幼稚!幼稚之极!”法拉第一脸激动地道:“科学的进步,社会的发展,永远不可能避免牺牲,没有眼前的牺牲,哪有日后的辉煌。为祖国母亲献身,是你们身为蒙亚子民的义务,为科学研究捐躯,是你们身为人类的义务。”
“像这样的研究,总要有人来做,即便不是我,那也一定会是别的什么人。一切都是为了科学,区区几条人命算的了什么。整个人类,都只星海的一朵浪花,宇宙史的一个瞬间。我的研究,事关族群的进化,比你们的命更有价值。”
罗伊愣住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反驳法拉第,他败了……明明眼前这个人伤害了他的身体,他的感情,但……他却没办法让眼前这个疯狂的科学家内疚,羞愧。
唐方叹了口气,揉揉一脸不忿,却又无力反驳的罗伊的头。这世界上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有这样那样的考虑。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生活,这一切构成了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善与恶,对与错,从不像老照片那样,非黑即白。
他没有在谁对谁错上继续纠缠,而是最后又问了一次:“yp-001号标本是哪儿来的?”
法拉第冷冷一笑,然后嘴巴蠕动两下,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
“不好。”阿罗斯动手还是慢了,半截血糊糊的舌头被法拉第从嘴里吐出。
他望向唐方的目光更冷了,猩红的嘴角向上吊起一线,虽是沉默以对,却分明在说:“卑微的蝼蚁们,想从我这儿得到答案,下辈子吧。。”
最终,他笑出了声,鲜血由断成两截的舌根涌出,弥漫了整个口腔,鲜艳的血水浸红了牙齿,随着嘴部肌肉的抽动,一股一股涌出。飄天文學,